第25章(第2 / 6页)
“告诉我吧!”她低低地说。
可欣靠进沙发里,她不断地想象着湘怡。胖了?瘦了?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?嘉文呢?当年那欢笑的一群,如在目前,还有那卡保山的狩猎!卡保山,那满山红叶,别来无恙否?但愿能集合十年前原班人马,去重访卡保山!十年?有十年了吗?算算看,真的,已经整整十年了。可是,那月夜下的山和树,那长夜的期待,还和昨天的事一样。纪远背着负伤的嘉文,越过岩石,涉过激流,走过峭壁……一次打猎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!但愿嘉文和湘怡比她和纪远更幸福,但愿!假如有个童话中的仙女,给她一个愿望的话,她就只有这么一个愿望了!深夜十二点半,纪远回来了,他看来疲倦而乏力,眼睛暗淡,脸色灰白。握着可欣的手,他严肃而低沉地说:
“算了!”纪远也站起身来,“胡思乱想地瞎猜有什么用?我们还是整理东西吧,今天把家先布置好,安定下来,明天我去杜家旧居问问,看他们搬到哪里去了。如果问不出来,也可以去银行里,找杜伯伯的旧同事打听一下,反正,总会找出他们的下落来,这么多年都过去了,又何必急在一时呢?”
“我要和你单独谈谈。”
“真的,这倒有可能性!”她说,站起身来,准备去开箱子。六十岁的人了,还像小儿女般多情,岂不可羞?为了掩饰自己突然感到的窘迫,她开始整理他们的新居。
雅真看看他们夫妇,已经明白事情不妙,她没有多问什么,就一声不响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里。纪远在沙发上坐了下来,把可欣拉到他的面前,用一对恳切而哀伤的眼睛,深深地望着他的妻子。
“你不用走来走去,”雅真望着女儿,“总之,他们不会从地面上隐没的。”
纪远的手从门框上滑下来,落在可欣的肩膀上,稍一用力,可欣的身子就倒进了他的怀里,他的唇贴住她的,带着种崭新的热情和压力,两道黑眉毛掩护下的眼睛,依旧和当年一般的灼热逼人。
晚餐之后,纪远迟迟不归。小威和小武又在模仿西部牛仔了。“砰砰砰!”“砰砰砰!”假枪假刀的声音闹得人头昏脑涨。假若是女孩子就好了!可欣收拾着他们散了一地的玩具时,不由自主地想着。她渴望见到真真和念念,但是,她们在哪儿呢?
“带来嘛,给他看看你头发里面那道被花盆打的伤痕!”
深夜,孩子们睡了,屋子里就出奇的宁静。纪远仍然没有回来,也没有来电话。可欣和雅真面面相对,几百种臆测,几千种想象,却谁也不想说出来。随着时间过去,两人不祥的预感都越来越重,最后,可欣不耐地说:
雅真看了女儿一眼,笑了。
“你有勇气接受打击吗,可欣?”
“或者他另外结婚了,不好意思写信!”可欣冲口而出地说。说了就后悔了,只得把头转开,装作不在意。
可欣的嘴唇失去了颜色,但她的背脊是挺直的。
“杜沂不会没时间写信的。”雅真低低地说,说给自己听。
“不带嘉文吗?”纪远扶着门框,调侃地说。
“这个纪远,怎么回事?也不打个电话回来!”
“别那样神秘兮兮的,希望晚上你能带着湘怡回来。”
“别急,他一定有消息了,恐怕不是电话里说得清楚的。”
家,整理好了。紧接着的三天,纪远夫妇就忙于各方面的宴会和应酬,简直抽不出一点时间来。第四天,新请的女佣阿菊上任,纪远和公司里的人也都见过了,公司给他一星期的假期来安置家务,他们才算能喘一口气。早上,纪远出门的时候,带着个含意颇深的笑,注视着可欣。可欣明白他的意思,抿着嘴角,她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