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（第4 / 6页）

嘉文不由自主地接过孩子，小念念被抱起来，就不再哭了，张着对好奇的大眼睛，望着几乎难得一见的父亲。嘉文也注视着那张不解一事的小脸，突然生出一种新奇的感动。湘怡把手放在婴儿的下巴上，逗弄着她说：

杜嘉文一九五八年七月三曰

“小念念，你看，这是你的爸爸呢！”

兹向赵先生借款新台币壹万叁仟元正，将于今年九月十五日前清还，否则甘受法律制裁。

嘉文心内一动，为人父的责任感和湘怡的哀婉柔情打倒了他，抬起头来，他懊悔地、内疚地、乞谅地望着湘怡，郑重地发下重誓：

“嘉文，你醒醒吧！”

那人抬了抬眉毛。

嘉文揽住了湘怡的腰，那细小腰肢，瘦得不盈一握。一时间，他觉得有千言万语，都不知从何说起。湘怡带泪的眸子哀恳地望着他，把他五脏六腑都揉得粉碎。

“嘉文呢？嘉文在哪里？”

“你改了吧，嘉文，从头做起吧！嘉文！只要你肯戒赌，什么都会好转的。”

“是的，杜嘉文先生说向您收，我希望能马上带回去，这是杜嘉文先生的借据！”那人说着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脏兮兮的纸条来，递给杜沂，上面确实是嘉文的亲笔，还印着指押，写的是：

“如果我再赌钱，我就死无葬身之地！”

“什么？一笔账？”

新的一天来临的时候，似乎充满了光明。早上，太阳明朗地照耀着，一群麻雀在大榕树上吱吱喳喳地筑着巢。湘怡难得笑得那么开心，早餐桌上，嘉文由衷地向杜沂道歉认错，发誓戒赌，又吞吞吐吐地说出还欠人将近两万元的赌债，不能不还。杜沂深沉地注视着嘉文，浪子回头金不换，他必须对嘉文再做一番努力。

“杜嘉文先生叫我到这里来收一笔账。”

杜沂觉得一股气向上冲，禁不住愤愤地说：

摇篮里，婴儿从熟睡中醒来，饥饿地哭了。湘怡放开嘉文，走到摇篮旁边，抱起才三个月大的小念念。把念念送到嘉文的面前，她凄楚地说：

“你看，写的是九月十五日以前还清，现在已经十月三号了，再不还，我们只有法律解决了。”那人说着，又推了推帽子，隐隐地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。

“你看，嘉文，孩子等着父亲来保护她，养育她，把她抚养成人。”

身份证字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