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（第3 / 6页）

跨出了房门，他回过头来，对站在门口的纪远挥了挥手。纪远挺立在那儿，高大的身形，像一尊坚固的铁塔。

“我是衔命而来，请你帮忙安排一次打猎。”

杜嘉文开始向湘怡的家里走去。

“我所说的是真正的倾心，一种惊心动魄的恋爱，使你能放弃一切的那种恋爱……”

“大规模？”纪远笑了笑，把阿婆给杜嘉文倒的一杯茶端起来就喝，“如何大规模法？骑着马，带着猎犬，像电影里拍摄的十八世纪中，欧洲贵族的打猎一样，再找一大群人把养好的鹿放出来，赶到你们的身边，让你们这些少爷小姐放上一两枪过过瘾。等小鹿倒地时，你那位唐小姐、郑小姐等还可以表演一两幕昏倒……”

“像小说里常写的，一种置生死于不顾的那种恋爱！”纪远接下去说。

“你们想不出别的玩意了，是吧？打猎，你们想怎么样打？是找个小土坡爬爬，打两只小麻雀就算了呢，还是真正到深山里去打野兽？”“当然是深山里啦！”杜嘉文迫不及待地接了口，兴致勃勃地说，“你不知道，自从耶诞节晚上你来转了一趟之后，我们那些小姐们就都迷上了打猎，尤其嘉龄，闹得个天翻地覆，成天嚷着要去打猎。我们计划趁元旦放两天假的便利，去山上大规模地打一次猎。”

“对了！”

纪远又笑了，拍拍杜嘉文的肩膀说：

“说得容易！”纪远的笑意更深了，“你们准备爬什么山？”

“别开玩笑了，嘉文，难道你还不了解我？我从不对女孩子认真的。”

“你放心，可欣和嘉龄都不是那种娇娇弱弱的女孩子，唯一成问题的是湘怡，但是，据我想，也不会怎么样的。反正路是人走出来的，没路就开路吧！”

杜嘉文望着纪远，摇了摇头。

纪远凝视着嘉文，好半天，才说：

“或者，会有那么一天，”纪远似笑非笑地说，“但是，对象会是谁呢？”

“我们。我、可欣、嘉龄、胡如苇，还有郑湘怡……反正，就是我们这一群。”

对象会是谁呢？真的，这不是个简单的问题，杜嘉文望着纪远那张满不在乎的脸，暗中又摇了摇头。这个人！你永远无法解释也无法看透他，甚至你无法断定他是个多情的人抑或铁石心肠的人。“或者，会有那么一天！”不过，谁能征服这个人？

“打猎？”纪远诧异地问，“谁要打猎？”

“好吧，如果你们真要去，我当然奉陪，而且尽量帮你们安排。我只是怕小姐们会吃不消，山上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好走，有路的地方还好，没路的地方是相当要命的，假如上了一半的山就想撤退，那可没意思了。”

“你实在是个怪人，纪远。但是，我不相信你能永远不动心。”

纪远笑了，走到窗子前面去靠着，太阳光透过了玻璃窗，在他的皮夹克上反射着亮光。他那弯弯的嘴角上，还确实带着抹充满优越感的笑。拿起了茶几上一个摆饰用的音乐匣，他上了上发条，听着清脆的乐声轻泻出来：《少女的祈祷》。祈祷些什么？

“动心？”纪远耸了耸肩，“我想我是经常在动心的。”

“别说笑话！”杜嘉文不快地蹙蹙眉，“别人和你正正经经地商量，难道你以为只有你纪远才配打猎？你这人什么地方都好，就有这么点小毛病，经常要流露出一份优越感，仿佛别人都不如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