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(第4 / 5页)
韦白不再说话了,我走出客厅,在院子里,我遇到凌云,她呆呆地站在那儿,手里捧着她的绣花绷子,看到我,她说:
“我不懂,”绿绿摇头。“你要爱就爱吧,不用在嘴里讲许多大道理!”
“是韦校长来了吗?”
“绿绿,你被那些追逐你的男人吓怕了,”凌霄有些激动。“我不是那样的人,绿绿。我爱你因为你真实,因为你自然而原始,没有丝毫的虚伪和造作。这感情不是属于肉欲的,你懂吗?绿绿?”
我点点头,她迟疑地说:
“呸呸!”绿绿不耐地喊,“我听不懂你的话!你爱我为什么不来吻我抱我呢?你爱我什么地方?我的身体?我的脸?对吗?那么,来吧!我在这里,你为什么没有胆量上来?”
“我要给他看看我帮他绣的枕头套。爸爸——还在发脾气吗?”
“绿绿!”他打断她,痛苦地说,“希望你有一天能够懂得,懂得人类也有高尚的情操,懂得真正的爱情里有多少尊敬的成分,别轻易地侮辱它!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我说,心中充满了别扭和不愉快的感觉,刚刚在客厅里所受的难堪仍然鲜明,离开了她,我径自走向厨房。
“呸!”她啐了一口。“你不会娶我的,我知道你们,我完全知道!你爸爸看到我像看到毒蛇一样,你以为我不知道?你不会娶我的,你心里和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,他们见到我就是扯我的衣服,抓住我,抱我……”
那是一顿很沉默的晚餐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,这一顿饭竟比午餐时更不愉快。我只勉强扒了半碗饭,就离开了饭桌,事实上,章伯母等于没有吃,韦白也吃得很少,只有章伯伯,发脾气归发脾气,吃饭仍然是狼吞虎咽。
“你明明知道的,绿绿,我要娶你,要你做我的太太,你为什么一定要歪曲我的话呢?”
我很早就回到房里,这是个月亮很好的夜晚,旧历十六七的月亮,几乎还是一个正圆。在窗前坐了片刻,有人轻敲我的房门。
“家——”她轻蔑地说,“你要我到你家去做下女吗?像秀枝一样的?”
我打开门,凌风停在外面,一只手支在门上,静静地望着我。
“你不懂吗?绿绿?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,不是玩弄,我要给你一个家,你懂吗?”
“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?”他轻轻地问。
凌霄并没有吻她,反而用一种悲哀的神色望着她,叹口气说:
我摇摇头。
“你别说吧,你说的话我听不懂,”她发出一串轻笑,充满了挑逗。“你如果要吻我,我就让你吻,但是,别和我讲那些爱情的大道理!”她微仰起头,嘬起嘴唇,放肆地说,“来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