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(第3 / 6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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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噢!咏薇,我永不负你。”
“但愿你不走。”我说。
我们都微笑了,我又回到原来的题目上。
“想什么?”他问。
“余亚南什么时候走?”
那时候,我怎么会料到,在即将到来的秋天里,我会和凌风在这湖边互许终身。但是,凌风快走了,此后前途茫茫,我们的事是不是真成了定局?这天、这地、这湖、这树……的凭据值得信任吗?
“别伤心,咏薇,我们还有一星期。”
“要的。”我说。
离去?然后到何处?什么地方是我的家?离愁别绪一刹那间就对我们卷来,无声无息地罩住了我们。为什么人生有这么多的问题?这整个暑假像是一场春梦,马上,梦会醒了,先是他离去,然后我也走了……哀愁沉重地压着我,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泫然了。
“维持不生病!”他诚恳地说。
“我不能永远住在这儿,我必须离去。”
“总是这一两天吧,”韦白说,“这几天他一直在整理他的画稿。”
“碧云天,黄叶地,秋色连波,波上寒烟翠……”
“到台北再去找寻他的珍妮?”我喃喃地自语了一句。
他再吻我,天、地、树林、梦湖和苦情花全在我面前旋转,无数无数地旋转,一直转着,转着,转着,仿佛永不会停止。他终于放开了我,我望着湖面的寒烟翠雾,望着天空的碧云,地下的黄叶,周遭全是梦,我们被包围在梦里,笼罩在梦里,我想起第一次被凌风带到梦湖来,他所向我背诵的词句:
“你在说什么?”凌风警觉地望着我。
“我一发烧就来找你,”我说,“你是个好医生。”
我摇摇头。
“我不行,”他摇摇头,“我不能当医生,我只知病理,而不会——”
“你留在这儿吧,咏薇,反正无论你跟父亲还是跟母亲,面临的都是尴尴尬尬的局面,还不如就住在我们家里,我有任何假期都赶回来。”
“处方。”凌风接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