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（第3 / 5页）

“我们多自私，凌风，我们在幸福里就不去管别人！你觉不觉得，我们应该帮帮你哥哥和绿绿的忙？”

“或者我比你了解得更多呢！”我低低地叽咕了一句，说：“我不了解他什么？”

我摘下一朵身边的苦情花，注视着花瓣说：

“他是不要婚姻的，”凌云解释地说，“他是个艺术家，他的第一生命是艺术，婚姻对于艺术家完全不合适，他要流浪，要飘泊，要四海为家，他不要妻子和儿女，不要感情的桎梏和生活的负担，你懂吗？”

“想必你是有经验的！”我酸酸地说。

“噢！”她发出一声热情的低唤，抛下手中的针线，抓住了我的手，用激动的声音说，“咏薇，你别笑我，我简直为他发狂，我可以为他死。”

“这是看得出来的，绿绿虽然单纯，但她也相当野蛮，她比一般的女孩子更难征服。”

我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。
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恋人的世界里，就有那么多忙不完的傻事，说不完的傻话，做不完的傻梦。我忙得无暇再顾及我周围的事情，甚至无暇（或是无心）顾及章伯伯和章伯母对我和凌风恋爱的看法，当然，我们的恋爱是没有办法保密的。我不再关怀绿绿和凌霄，也不再关怀韦白和凌云，直到一天晚上，凌云捧着她已完工的刺绣到我的房间里来。

“他说我是他的灵感，就像《珍妮的画像》那个电影中的珍妮一样，是他的珍妮。对一个艺术家来讲，这不就是最好的表示了吗？”

我哼了一声，两人都笑了。现在，绿绿不在我心上，事实上，什么都不在我心上。我们手拉着手，奔出了树林，奔下了山坡。

我怔了怔，灵感？珍妮？这和大雨、森林似乎有点关系，难道他不会用别的词句来示爱吗？而且，他的灵感未免太多了一些，有这么多灵感，为什么还画不出一张画来？我用手托住下巴，凝视着凌云说：

“哼！”

“怎么？咏薇？”她惊觉地问。

“这是没有办法帮忙的事，咏薇，问题在于绿绿，她根本不喜欢凌霄。”

“没什么，”我咬咬嘴唇，“凌云，既然你爱他，他也爱你，为什么他不向你的父母提出来？这是一件很好的事呀！恋爱并不可羞，你们何苦严严地守秘呢？”

凌风摇了摇头。

“哦，不！”凌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，用一对凄苦而热情的眸子望着我，“你不了解，咏薇，你不了解余亚南。”

“或者，他还说你是他的光，你吸引他，他要为你画一张像，以天空森林什么的为背景……”

“说不定，”他点点头，“你吃醋吗？”

“真的，你怎么知道？”凌云天真而兴奋地望着我。

他盯了我一眼，眼角带着笑。

“那还会是一张国际艺术沙龙入选的佳作呢！”我低声自语，又提高了声音，严肃地说：“凌云，告诉我吧，你真的很爱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