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（第4 / 5页）

“是的，我是。”

我看着她，她脸上有着单纯的固执。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，叹口气说：

“是么？”他怀疑地盯着我，“你是么？”

“对不起，咏薇。”他低声说。

“爱情对于他不是唯一的事，你知道，”她热心地说，“他将更忠于他的艺术！”

他突然放开我，滚到湖边的草丛里，把他整个头都埋进湖水中。然后，他把湿淋淋的头从水里抬起来，头发和眉毛上全挂着水珠，他望着我，眼角带着一丝羞惭。

“艺术！艺术！艺术！”我喊，“这真是太美丽的借口！我从没有口斤听说过艺术和婚姻是不能并存的！唯一的解释是他根本不爱你，或者是不够爱你，我告诉你，凌云，”我俯向她，加强语气说：“如果你真是他的灵感，失去了你，他就也失去了艺术，你明白吗？如果他真爱你，你就是他的生命，也就是他的艺术！你懂吗？”

“不要！凌风，不要！”

“是么？”他坐起身来，绿绿已经一溜烟地消失在林内了。凌风用手抱住膝，沉思地说：“谁能阻止她的漫游？谁能让她休息，不再流浪？”

“他这样对你说的？”我问。

“林绿绿，”我说，“绿绿在偷看我们。”

“是的，他是个忠于自己的人，他怎么想，他就怎么说，他从不掩饰自己。”

“怎么？”

她对我困惑地摇头，勉强地说：“你别混淆我，咏薇，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口才，我说不过你。但是，我相信余亚南的话，他爱我，就因为他太爱我，所以他不愿和我结婚，不愿让我将来痛苦，不愿看到我流泪……”

他一把拉下我的身子，嘴唇火热地堵住了我的，我们滚倒在草地上，他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缠着我，嘴唇贪婪地从我唇边滑下去，沿着我的脖子到胸口，炙热的火焰烧灼着我，全身的骨骼都几乎被他压碎。他的手指摸索着我的衣领，牙齿咬住了我的肌肤，一股灼热的火焰从我胸中迸发，扩散到我的四肢，他喘息着，眼光凶狠而狂猛，我挣扎地推开他，喊着：

“可是，你现在就不痛苦吗？你现在就没流过泪吗？”我咄咄逼人地问。

“那么，证明给我看！”

“我——”她瑟缩了一下，挺了挺肩膀，说，“虽然有痛苦，但是我很满足。”

“他忠于自己？”我有些气愤地说，“忠于他自己的不负责任吗？”

树林中一个红色的影子一闪，有对黑黑亮亮、像野豹似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们，我悸动了一下，凌风惊觉地问：

“你不懂，”凌云热烈地为他辩白，“他不想欺骗我，才把他的想法告诉我，他说，如果我嫁给他，他会慢慢地怨愤生活，不满家庭，那么，我们会痛苦，会吵架，甚至于离婚，那还不如只恋爱而不结婚。就永远可以保持恋爱的美丽，不会让这段感情成为丑陋。”

我微笑着摇摇头，用手帕拭去他面颊上的水珠。他把头枕在我的膝上，阖起眼睛，我们静静地坐着。

“他的爱情是这样经不起考验？”我问，“而你还相信他的爱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