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（第4 / 6页）

“很好奇，”我说，“他好像不是一个应该‘埋没’在山地小学里的人。”

“第二条。”凌风在说。

“大概四十五六吧！”他盯着我，“你对他很感兴趣？”

凌风噗嗤一笑，拍拍我的肩：“你又忙着编小说了！我打赌他不会有感情的纷扰，他已经度过了感情纷扰的年龄。”

“嫁人了，嫁给一个美国华侨，最气人的是，那个华侨是个小提琴手，在纽约一家夜总会里当乐师。”

“说不定他是为了逃避一段感情，而躲到山上来。”

我大笑，笑弯了腰。凌风叫着说：

“问题就在这里，”凌风摇摇头，“老实说，我不认为他很快乐，他心里一定有个解不开的结。”

这是一排宿舍中的第一间，凌风敲了门，门里传来低沉的一声：

“你对它感兴趣呀！”

他大笑，我们停在韦白的门前。

“天知道！”他说，“我最感兴趣的是音乐，从小我幻想自己会成为一个音乐家，对一切的乐器都发狂，但是，考大学的时候，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子……”

“你的老毛病又来了！”我说。

“你的鱼竿！快拉！快拉！有鱼上钩了！”

“他在这儿很快乐吗？”

我急忙拿起鱼竿，用力一拉，果然，一条鱼在钩子上挣扎蹦跳，我欢呼着说：

“或者你不该用‘埋没’两个字，”他踢开了脚下的一颗石子，沉吟了一下说，“无论生活在哪里，人只要能自得其乐就好了。”

“我钓着了！我钓到了！这是我生平钓到的第一条鱼！”

“哦？”我挑了挑眉毛。

“你也别武断！”他瞪回我一眼，“你也没经历过四十几岁，怎么知道他们有感情的纷扰呢？”

“最起码，我自以为是爱上了她，她是在台中读中学的同学，她说，她将来只嫁工程师。我那时简直对她发狂，我一直是会对许多东西发狂的。她看不起我，因为我在学校中的数学没有及格过，她说：‘假如你考得上甲组，我就嫁给你！’我一发狠，几个月都没睡好过一夜，终于考上了成大的土木系，这就是我学工的原因。”

“别武断，”我瞪了他一眼，“你没有经历过四十几岁，怎么知道四十几岁的人就没有感情的纷扰了？在我想象中，感情是没有年龄的界线的！”

“你那个爱人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