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(第4 / 5页)
“再见!”
“你你——你——不——不能碰我,你——你——你——不能——不要打我!你——”
走出凌风的房间,我看到韦白一个人站在晨光微曦的院子里,背着手,望着天空的曙色。看到了我,他深深地审视我,温和地说:
“啪”的一声,他猛地抽了我一个耳光,我站立不住,差点跌倒,退后了几步,我望着他。月光和树影在他的脸上交错,他的嘴扭曲着,眼睛疯狂而凶狠。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,他的表情使我恐惧,而那一耳光的重击,在我脸上热辣辣地发着烧。生平没有挨过打,也从不知道挨打的滋味,这一耳光带来的不只委屈,还有更多的恐怖,再加上他那凶狠的表情,和林内黑黝黝的光线,我不知道我是和怎样的一个人在一起?是人还是魔鬼?他向我走近了,我不住地后退着,四肢剧烈地发起抖来,喃喃地,我语无伦次地说:
他睡得很安稳了,呼吸均匀地起伏着,我注视着他,他熟睡的样子像个天真无邪的婴孩。我的凌风!我那样深深切切爱着的凌风!当他好了之后,他不会再属于我,我也不会再属于他。另一个善良而无辜的女孩有权利得到他,这是我离去的时候了。
我抖战得十分厉害,直直地瞪着他,当他的手接触到我的衣服的一刹那,我爆发了一声恐怖的尖叫,掉转身子,不辨方向地狂奔而去。凌风在后面紧追了过来,同时发狂般地大喊:
“咏薇,你去睡一下吧!”章伯母说,“你已经累了一整夜。”
“你怕什么?咏薇?是我呀,是凌风。我没有想到会吓着你,咏薇,你别怕,我不再打你,咏薇……”
“是的,我要去了。”我说,拉平了凌风的被角,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。再见了,凌风!别了,凌风!我抬起含泪的眼睛来望着章伯母。“他醒来的时候……”
我跑回床边,用手按住他,哭着说:
“都是我不好,我吓着了你,我不该打你,都是我不好,咏薇,我那么那么爱的咏薇,我怎么会打你……”
“好,好,算我相信你,你别再折磨我了,你躺着吧,凌风……”我泣不成声,真不知道这是哪一辈子的冤孽!
我跑着,目光模糊,呼吸急促,突然间,斜刺里窜出一个高大的黑影来,拦住了我的去路,我抬头一看,是张狰狞可怖的脸!绿绿的父亲!他举着一把刀像个凶煞神般对着我,我大叫一声,折回了头再跑,我撞在凌风的身上,跌倒在地下,凌风弯腰注视着我,他的手颤颤抖抖地抚摸着我的面颊,嘴里喃喃不清地说:
章伯母和校医闻声而至,医生给他注射了一针镇定剂,又打了两针消炎针,他烧得很高,医生表示,如果发烧持续不退,就只有赶快送医院。整晚,我、凌云和章伯母都守在他的床边,轮流照顾他,不停地把冷毛巾敷在他的额上。
我听不清他说的话,只看到他越来越向我逼近的脸,和那只他曾打过我耳光的手,他向我伸出手来了,我退着,退着,一株树挡住了我,我退无可退,他的手已接触到我的衣服,他嘴里还在不停地说:
“我会告诉他你怎样看护了他一夜,”章伯母温柔地说,“你去I!巴吧!”
“咏薇,你过来,你别怕我,我不是要打你,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咏薇,你别怕,我不打你,是你把我逼急了,咏薇,咏薇……”
我点点头,没什么可多说的了,也不必说了。我慢慢地走向门口,轻轻地说了一句:
他逼得我更近了,他的嘴唇也在颤抖:
“咏薇!咏薇!咏薇……”
他辗转呻吟了一夜,天快亮的时候,他的烧退了,开始进人入平静的睡眠状态。
我没命地奔跑,脑子里糊里糊涂,除了恐怖的感觉,什么意识都没有。我只知道要逃开凌风,必须逃开他!穿出了树林,我不辨方向,在原野上狂奔。凌风紧追不舍,边追边喊:
“他没事了,”医生说,“以后只是休养,给他在学校里请假吧,他起码要在床上躺两个星期。”
“咏薇!咏薇!你别跑呀!咏薇!我不打你!你回来,咏薇,你会摔跤,咏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