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（第2 / 5页）

“雨薇！你是说……”

培华的脸色变得发青了，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原状，又堆上满脸的笑，说：

“快！若尘，叫老赵开车来！让老李来帮忙！李妈！老李！”她扬着声叫了起来。

“你到底说还是不说？”老人大声吼，“真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，怎么会生出像你这样婆婆妈妈的儿子的！”

立即，李妈、老李、翠莲都赶了进来，一看这情形，大家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。若尘昏乱地站起身子，他转身去看着培华，现在，那培华正缩成一团，躲在屋角，若尘向他一步一步地逼近，他就一寸一寸地往后缩。若尘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，眼睛瞪得那样大，似乎要冒出火来。他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，鼻子里气息咻咻，像野兽般地喘着气。蓦然间，他一下子扑过去，抓住培华胸前的衣服，把他像老鹰抓小鸡般拎了起来，大吼着说：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老人颤抖着，扶着沙发站了起来，浑身抖成一团，脸色苍白如死，他用手指着培华，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那培华像中了邪一般，仍然在大喊大叫着一些下流话。直到若尘扑过去，用手指死命地勒住了培华的脖子，才阻止了他的吼叫。同时，老人的身子一软，就跌倒在地毯上了。雨薇赶了过去，一面扶住老人，一面尖声地叫若尘：

老人紧盯着培华：“如果不是为了这三十万，你是不会走进风雨园来的，是吗？”“哦，爸，”培华笑得更勉强了，“何必说得这么冷酷呢？我本来也该来了，父子到底是父子，我总不会和自己父亲生气的！难道我也会为一点小事，就一去四年不回家吗？”

“若尘！你放掉他！快来看你父亲！若尘！快来！若尘！放掉他！”

“我只是想向您调一点头寸，仅仅三十万而已，过两个月就还给您！”

若尘把培华狠力一推，推倒在地毯上，培华抚着脖子在那儿干噎。若尘赶到老人身边来，雨薇正诊过脉，苍白着脸抬起头来：

“好，好，我说，我说。”培华一脸的笑，却笑得尴尬，又笑得勉强，“只是……一点点小事！”

“你杀了他了！你杀了他了！你这个畜牲！你这个没有心肝的混蛋！你杀了他了！你杀了他了！”他发疯般地摇撼着他的身子，发疯般地大嚷，“我也要杀掉你！我今天要杀掉你给他抵命！我非杀你不可……”

“有话快说！有屁快放！”老人不耐地嚷，眉头紧蹙，“你还要防谁听到吗？雨薇和若尘都不是外人！你就快快地说吧！否则，我要上楼去休息了！”

“若尘！”雨薇直着脖子叫，“这是什么时候了？你还去和他打架？若尘！你理智点！老李，你去把三少爷拉开！”

“噢，”培华的眼光扫了扫雨薇和若尘，支支吾吾地说，“是——是这样，爸爸，我——我有点小事要和你谈谈。”他再扫了雨薇一眼。

培华又变了一次脸色，可是，笑容很容易就又堆回到他的脸上：

“打电话给黄医生，快！”她喊，“我去拿针药！”她站起身子，奔上楼去。耿若尘立即跑到电话机边去打电话，雨薇也飞快地跑了回来，再诊视了一下，她嚷着说：“若尘，叫黄医生在医院等！没有时间了！你叫老赵开车来，我们要马上把他送进医院去！”

“不用告诉我那么多！”老人打断了他，“你是来要钱的吗？”

耿若尘放下电话，又跑了回来，他的面孔惨白：

“好吧，我就直说吧。是这样的，我那个塑胶厂维持得还不错，最近我想扩张业务，又收购了一个小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