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（第2 / 5页）

老人没有再说话，只是目送江雨薇退出房间。

“那么，”他怒吼，“是谁要我回去？”

老赵点点头，不再说话，他开足了马力，向山下驶去。江雨薇靠在车中，望着车窗外的树木丛林，她轻咬着嘴唇，心中七上八下而忐忑不安，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些什么，也不知道见了那个耿若尘之后，该说些什么。多么鲁莽啊！自己怎么会决定来做这件事呢？

“啊呀，”江雨薇冲口而出，“你比你的父亲还要凶！我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，为什么大家要把你当宝贝！还要千方百计地把你弄回去？”

“弟弟有的是时间可以看，”江雨薇轻叹，“下个星期也不为晚，这件事呢，却越早越好！”

“你是什么意思？”他恶狠狠地问，眼睛瞪得好大好大，直直地盯着她。

“你不是先要去看你的弟弟们吗？江小姐？”

“和老李来过一次，不会错的，江小姐。”

江雨薇用舌头润了润嘴唇，局促地在那椅子上坐了下来，她的手紧握着手提包，感到浑身的不自在。她的声音干而涩：

“你以前来过吗？老赵？”

“耿先生……”

“就是这条巷子，江小姐，车子开不进去了，你走进去到巷底，有个更窄的弄子，转进去左边第四家就是了，那是间小小的木屋子。”江雨薇下了车，迟疑地看看这巷子：

“我的意思是，希望你回去！”她恼怒地叫了起来，耿若尘那盛气凌人的态度激怒了她，那对闪闪逼人的眸子更使她有无所遁形的感觉，她准备了许久的话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，这句最直接的言语就毫不经思索地冲出口来。

“和平东路，老赵，你知道的地方！”

“回去？！”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，他的声音阴沉而严厉。“谁派你来的？”他气势汹汹地问，“谁叫你来找我的？我父亲吗？”

一坐进老赵的车子，江雨薇就从外衣的口袋里掏出了老李给她的纸条，她毫不迟疑地说：

“哈，你父亲！”她愤怒了，她代耿克毅不平，那两个儿子是那样地猥琐与卑劣，这个儿子又是如此地张狂与跋扈。“你休想！他根本不会叫你回去，你自己也知道这个，他凭什么要叫你回去呢？”

“见鬼！”他立即打断她，“我叫耿若尘！”

在一条窄窄的巷子前面，车子停了，老赵回过头来：

“是的，耿若尘，”她慌忙说，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车子驶进了台北市区，转进新生北路，然后新生南路，再左转，上了和平东路，路面由宽而变窄，越开下去，道路就越来越窄了，路旁的建筑，也由高楼大厦转而为低矮的木造房屋，房子层层叠叠地拥挤在一堆，孩子们在路边嬉戏，街道的柏油路面早已残破，人们在房门口洗衣淘米，因此，街边是一片泥泞。

“你到底要说些什么？”他吼了一句，“能不能干干脆脆地说出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