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（第3 / 6页）

“并不一定，”她耸耸肩。“你哥哥的世界距离我很遥远。你真不想讲，就不要讲！或者，你还没有把这故事编完全，等你编好了再讲也一样。”

“我怎么知道？大哥不许我见她，生怕我说话不小心，会伤害到她的姐姐。我想，我那个半疯狂的大哥，说不定会告诉那个妹妹，说她姐姐是个圣女！我大哥就做得出来，他能委曲求全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。他又恋爱了，你信任这种爱情吗？他爱的是现在这个女人，还是那个‘舞女的妹妹’？所以，我说这只能算半次恋爱。在我想，他不过是爱上了陶碧槐的影子。”

“你一定要听？”

“陶——碧槐。”她喃喃地念。

他打了个冷战。

“不要，”她很快地说。“我很好，我喜欢这海风，也喜欢这天空，我不要到舱里去。”她盯着他。“你还没有说完你的故事。”

“这个我承认，因为我正在玩这个游戏，还害死过一个男孩子！”

“说完了。”他叹口气，“就是这样，我大哥欠了那舞女一笔债，等她死了，债也还完了。”

“你最起码承认爱情游戏是残酷的吧？”

她迟疑了一会儿。

“那舞女怎么死的？她很年轻，是不是？”

“等我说完这故事，你肯不肯认真地、真实地、把你的故事说给我听？”

“听说，她喝醉了酒，半夜在路上逛，被车撞死的！”

他握紧她的手。

“那么，你为什么说你大哥又开始恋爱了？而且只是半次恋爱？什么叫半次恋爱？”

“不信。”她简单地说，“世界上从没有痴情的男人！至于什么‘痴情种子’这类的字眼，是小说里用的，真实的人生里，爱情往往是个残酷的游戏！”

他微微一凛。不安爬上了他的眉端，爬上了他的眼角，爬上了他整个面庞。

“你以为我和你一样，会捏造故事？”他有些恼怒。“我告诉你，我哥哥是个痴情种子，你信不信？”

“希望不是那个舞女的魂又来了！”他懊丧地说，“你相信吗？在那个舞女死去两年以后，忽然有个女孩从海外飞来，自称是这个舞女的妹妹！我那被魔鬼附身的哥哥几乎在见她第一面时就又爱上了她！姐姐去了，妹妹来了！我哥哥欠她们陶家的债，似乎永远还不清……” “这个妹妹爱你哥哥吗？”

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。

“不说！不说！”她及时地喊，“我要听你的故事，并不想说我的故事！”

他惊觉地抬头看她，帮她把衣服拉好。海风很大，夜凉如水，他把她的手阖在手中，她的手在微微颤抖。他不安地问：

“真有那个男孩子吗？”他问。

“怎么？你冷了！我们到舱里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