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（第3 / 6页）

“不行！”那少妇坐了下来，脱掉外面的呢大衣，里面是件红色紧身衫，和黑呢裙子。她身段丰满而气度高贵。“我正在节食，你别破坏我。我只要一杯黑咖啡。你知道，像我这个年龄，最怕发胖。”

“你很会说话！像姐姐说的，你聪明、能干、幽默、会说话！这种男人是女人的克星！”

“对不起，亚萍姐，又把你找出来了。”她说，“坐吧，你要不要吃一点点心？鸡批还是蛋挞？”

“我所知道的，我已经全告诉你了，丹枫。”亚萍喝了一口咖啡，微蹙着眉梢说，“自从毕业以后，碧槐和我们这些同学都没有什么来往，那时大家都忙着办出国，同学间的联系也少，何况，她念到大三就休学了……”

“你不是一个人！”他说。

“我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，亚萍姐。”丹枫急急地说。“我只想再问一件事！”

“唔。”她哼了一声，扬扬眉毛。“我和男朋友在这儿谈天，谈了一半他走了，我一个人好无聊，只好把你叫来填空。”她凝视他，大大的眼睛里有着复杂难解的神情，嘴角边有着淡淡的笑意。“满意了吗？”

“丹枫，你还没有从碧槐死亡的阴影里解脱出来吗？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，你不要再悲哀了，好不好？我知道你们姐妹与众不同，从小失去父亲，母亲再嫁，你们比一般姐妹更相依相近。但是，人死了就死了，活着的总要好好地活下去！丹枫，你说吧，你又想起什么事要问我了？我不能多坐，我家老公马上要下班，两个孩子交给佣人也不放心……”

“你会理我，高姐姐，”丹枫柔声地说，“你是碧槐的好朋友，我从小叫你高姐姐，你不会不理我！”

“干吗？”

“我不知道，真的不知道。”亚萍用手托着腮，有点儿烦恼。“丹枫，早知你会这样认死扣，这样打破沙锅问到底，你在英国写信给我的时候，我就该不理你。”

“必须在你身上装一个，那么，你走到哪里，我都可以知道。你像只会飞的鸟，我永远无法预测你每天的去向。”

“不，你没说过。”她望着瓶子里的玫瑰花。“她为什么休学？”

他叹口气，也站起身来。

亚萍注视了她一眼，那小匙搅着咖啡，温柔地说：

“只要看到你，有多少不满意也都不能存在了。”

“你和姐姐同年！”她感慨地说。“如果姐姐活着，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怕发胖？”

她斜睨着他。

她笑了，站起身来。

“我没告诉过你吗？”亚萍惊愕地说，“我记得我告诉过你。”

“我们出去走走吧，我一个人在这儿坐了好半天了！”

“什么？”丹枫蓦地一惊。“她念到大三就休学了？她没有念毕业？”

他看看亚萍喝过的那个咖啡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