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(第1 / 7页)
她冒火了。从床上一跃而起,她恼怒地说:
“你不是醉了,你是病了!你起码烧到三十九度!怪不得你忘了吃晚饭,怪不得你语无伦次!你每天在外面游荡,你不是铁打的,你病了!”
“我没有醉,我只是热得很!”
他把她从沙发上横抱起来,她无力地躺在那儿,双颊如火,双目盈盈。
“丹枫!”他沉痛地喊了一声,皱紧了眉,四面张望。“你这屋里怎么冷得像冰窖一样?你为什么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?你在干什么?你喝醉了吗?”
“我没有病,”她清楚地说,“碧槐刚刚来过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他惊愕地问。
“不许关它!”她固执地喊,“碧槐刚刚来过!”
“碧槐刚刚来看过我,”她望着那窗子,做梦般地说,“她从这扇窗子里进来,穿了一件白纱一样的衣服,她要我回英国去,立即回英国去!她跟我讲了很多话,还对我唱了一支歌,里面有‘恨相逢,恨分散,恨情钟’的句子,她唱着唱着,就从这窗子中飘走了。你不可以关这扇窗子,说不定她还会回来!”
“起风了。”他柔声说,“你会受凉!”
他注视了她几秒钟。走过来,他把手压在她的额上,他的手又大又凉又舒适,她低叹了一声,阖上眼睛:
“你来做什么?”她问。
他把她抱到床边,放在床上。问:
他关上房门,望着她。他的脸色苍白,眼睛里明显地写着惊惧和痛楚。她继续后退,他伸出手,一把抓住了她,因为她差点被沙发绊倒。她站稳了,闪着睫毛,看着他。
“你家里有阿司匹林吗?”
“我叫你不要来!”
他回头看她。
“我好累好累。”她低语。
“别关掉它!让它开着!”
他在她沙发前跪了下来,用手托住她的下巴,他用另一只手试探她脖子及后颈的热度,立即,他把她整个人拥进了怀里,把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肩上,他的面颊贴着她的头发,他的声音沙哑地、心痛地在她耳畔响了起来:
他把她推到沙发边,按进了沙发里,她身不由主地坐了进去,仰靠在那儿,被动地坐着,被动地望着他。他取走了她手里的酒杯,她不动,任凭他拿去杯子。然后,他冲到每一扇窗子前面,去关上那些大开着的窗子。当他关到卧室床前那扇窗子时,她忍无可忍地叫了起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