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(第2 / 6页)
她从抽屉里找出一根蜡烛和烛杯,把蜡烛燃了起来,放在桌子正中,迎蓝跑去把电灯关掉一部分,只留下窗边的两盏壁灯,室内顿时变得影影绰绰,幽幽雅雅的饶富诗意。黎之伟再跑过去,把落地大窗的纱帘拉了起来,让台北市的万家灯火,都闪烁在云里雾里。然后,他们围桌而坐,黎之伟开了香槟瓶,那瓶盖“砰”然一声,飞到老远,韶青和迎蓝欢声大叫拍手。黎之伟注满了三人的杯子,忽然一本正经地,举杯对迎蓝和韶青说:
“是,他一直对我很好。我告诉他,我决心奋发了,请他再给我一个机会,我说,试用我一个月,我不要薪水!他居然说:不用试了,我看到你的眼神,就知道你大病已愈。所以,我重新被重用了!”
做起来几番迟疑,
韶青围着围裙,从厨房里跑出来,拍手说:
说起来多么潇洒,
“好啊!你们两个,等着我做好了侍候你们吃吗?”她笑意盎然,“快快!来帮忙,端碗筷!”
“这叫欲擒故纵,也叫三十六计,走为上计!”黎之伟笑嘻嘻地说。“别对我说你不想他,别告诉我你已经软化了!你瞧,这就是有钱的好处,必要的时候,马上可以有签证有机票去美国,表演一手‘失踪’,让你先心乱一下,尝尝离别的滋味。那萧老头呢?一定配合了演戏,悲剧性的父亲,留不住最疼爱的儿子。嗯……”他哼着,深刻地盯着她,“如果我当时有钱有能力,我也去美国了,好让采薇急一急,说不定一急一疼之下,就大有转机!”他皱皱眉,用手指揉着胡子,若有所思地加了一句:“行动真快啊,咱们要出国,签证就要办一个月!”
挥挥衣袖,不说离愁,
“或者,”迎蓝像从梦中醒来一般,“他根本没走,还在台北……哦,不可能!”她想着那美国办事处的电话号码。“我肯定他已经走了!”
只看到白云飘然去悠悠,
黎之伟振作了一下,挑起眉毛,热烈地说:
就这么远远离去,
迎蓝和黎之伟都跑进厨房,端菜的端菜,端汤的端汤,铺餐巾的铺餐巾……一切就绪以后,韶青四面张望,举手说:
只为了一声“再见”,
“等一等,还少一样东西!”
她深深吸气,拿起桌上的剪刀,她剪开了封口,抽出了信笺,只看到上面草率而仓促地写着几行字,显然是临上飞机前写的:
也曾经望空呐喊,
“管他走了没有!如果你还爱他,他在美国也像在你身边,如果你已经不爱他,他在你身边也像在美国!好吧,就算他去了美国!迎蓝,拿出点精神来!拿出点魄力来!别让我骂你输不起!现在,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你知道我为什么带香槟来吗?我回到报社去工作了!”
找不到灯火阑珊处,
“是吗?”迎蓝振作了一下,勉强把阿奇抛到脑后去,她定睛看黎之伟,这才注意到他神采飞扬,满面欢愉,和那个用刀抵她脖子的人已差了十万八千里远!那时,他是个凶神恶煞,现在,他是个傲气十足的年轻人了。她从床上跳起来,由衷地感到欣慰,“太好了,阿黎。”自从黎之伟唱了那支“阿黎背着重重的壳呀,一步一步往上爬!”她和韶青,就都简称他为阿黎。就像他偶尔也喊她们两个为“阿蓝、阿青”一样。“那社长对你还不错,是吗?”
也曾经蓦然回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