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（第1 / 14页）

桂嬷嬷急得暗中跺脚。喜娘悄悄催促：

“我不知道！假若是为了救人，我也会这样做！但是……”她看着拼命在忍泪的小燕子，突然热情奔放，心痛的喊，“小燕子！如果你想哭，就抱着我哭吧！因为，我已经想哭了……”紫薇说着，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下来。

“五阿哥！五阿哥……喝呀！”

如果是尔康再娶？紫薇不敢想这个问题，事实上，尔康也是名门望族，三妻四妾是很自然的事，说不定也有这样一天吧？紫薇这个念头才掠过，心脏就像被针扎到一样，痛得痉挛起来。爱是什么东西？让人如此无法抛舍？爱是什么东西？让人时而甜进心底，时而痛入骨髓？她吸口气，难过的说：

知画垂着头，不敢抬眼看永琪，脸上有股怯生生的表情。喜娘捧上交杯酒。

小燕子在房里强忍泪珠，在新房里的永琪和知画也不好受。

“请新郎和新娘喝交杯酒，从此长长久久！”

小燕子没有哭，她拼命忍住泪，咬着嘴唇。眼睛瞪得大大的，圆圆的，眼珠像浸在水雾里的星星，闪亮深邃，深不见底，里面盛满对永琪的热爱。

又有喜娘，把永琪扶到床沿，侧身和知画对坐。两杯酒，分别送进知画和永琪手里。两人手腕相交，永琪瞪着那酒杯，却迟迟没有喝酒。知画被动的坐在那儿，也不敢喝酒。众宫女、喜娘面面相觑，急得不得了。喜娘只得再说一遍：

永琪看看喜秤，看看知画，眼前，忽然浮起小燕子当新娘的样子。他心中一痛，顿时踉跄一退。他这一退，竟然把喜秤撞翻，喜秤落地，发出一阵钦钦哐哐的响声。整队捧交杯酒、红枣、莲子等的宫女，都慌忙后退，保护手里的东西。喜娘弄翻了喜秤，大不吉利，吓得要死，一迭连声说：

“请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，从此称心如意！”

“哎哟！奴婢该死！奴婢该死！”喜娘猛的发现新房中说死字，又是大不吉利，更加害怕。就啪的一声，给了自己一耳光，惶恐的说：“掌嘴！说话没个忌讳……掌嘴……”

喜娘把喜秤送到永琪面前，恭恭敬敬的说：

知画蒙着喜帕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，听着一连串的声音，喜帕没人挑，她动也不敢动，心脏怦怦的跳着，又是害怕又是心慌。

紫薇的眼泪拼命掉，明月、彩霞跟着哭。

“请新郎和新娘喝交杯酒，从此长长久久！”

“我不哭！我不哭！我不会被打倒，我是小燕子嘛！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燕子嘛！刀搁在脖子上，我也不会投降，怎么会怕知画呢？我不哭……”她挺直背脊，哑声喊，“紫薇！我都不哭，你哭什么？”

永琪呆呆的坐着，就是无法喝下那杯酒。

小燕子咬着嘴唇，沉重的呼吸，倔强的说：

永琪站在床前，呆呆的看着盖着喜帕的知画。

喜娘赶紧拾起喜秤，再度捧到永琪面前。重新说一遍：“请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，从此称心如意！”

六个喜娘分站两旁，六个红衣宫女，捧着喜秤、交杯酒、红枣、花生、桂圆、莲子等喜盘站立于侧。桂嬷嬷站在最后面，一声不响的观看着。

永琪无可奈何，只得拿起喜秤。他觉得，手中那把秤，好像有千斤重。他握着喜秤的手，竟微微颤抖着。无法逃避，他还是挑起了喜帕，喜帕飘然落地，露出知画美丽绝伦的脸庞。

知画盖着红头巾，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。她垂着睫毛，不安的等待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