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（第6 / 13页）

小燕子话没说完，容嬷嬷清脆地接口：

尔康凝视紫薇，忽然间，就觉得心慌意乱了，一急之下，冲口而出：

“格格，请放下筷子！”

“没有没有！就因为你们太周到了，我才不安心！真的，打扰得太多了，我也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了！”

“格格请起，身子要坐得端正，两只脚要收到椅子下面去！请再来一遍！”

金琐就很识趣地对尔康福了一福，说：

“格格请起，头要抬头，下巴不能下垂，两只脚不要用力！请再来一遍！”

尔康看了金琐一眼。

于是，小燕子又起立，又坐下，整整“坐”了好多天。

“磕到对的时候就可以了！”

“紫薇，我跟你说实话，我不准备放你走！”

小燕子就跪在那儿，磕了数不清的头。

尔康见房内无人，就一步上前，十分激动地盯着紫薇。

小燕子第三件学的事，居然是如何“坐”。

“是，天下之大，居然没有真正属于我的地方！但是，‘不属于’我的地方，我是很清楚的！”

小燕子终于爆发的那一天，是练习了好久的“见客”之后。好不容易，到了吃饭的时间，她累得脚也酸了，手也酸了，脖子背脊无一不痛。看到吃饭，如逢大赦，高兴得不得了。坐在餐桌上，她吃着这个，看着那个，狼吞虎咽。一面忙着自己吃，还要一面忙着招呼小邓子、小卓子等人。

一句话问住了紫薇。她的脸色一暗，心中一酸。

“哇！总算可以吃饭了，我现在吃得下一只牛！”稀里呼噜地喝了一口汤，满意地喘了口大气，再含着一口菜，回头说，“大家坐下来一起吃吧！我相信大家都饿了，都累了，这一桌子的菜，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下？来来来！吃饭！吃饭！累死事小，饿死事大……”

“什么是‘属于你自己的地方’？你是说那个大杂院？还是说皇宫？还是你济南老家？什么是属于你的？能不能说清楚？”

紫薇有些不安起来，局促地低下头去。

“所谓站有站相，坐有坐相。这‘坐’也有规矩的！要这样慢慢地走过来，轻轻地坐下去。膝盖还是要并拢，双手交叠放在膝上。格格，请坐！”

金琐走出门去，关上了房门。

“格格请起，再来一遍！坐下去的时候，绝对不能让椅子发出声音！”

“大少爷，我先出去一下！您有话，慢慢跟小姐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