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（第2 / 5页）

他仔细看了我一会儿，然后，他用手拂了拂我额前的短发，用手揽住我的肩头。

他紧紧的盯着我，一句话也不说，好久好久，他熄灭了烟蒂，轻轻的握起我的手来，把他的嘴唇压在我的手背上。

“你不能在礼堂里晕倒，你懂吗？”

我的头更昏了，眼前人影纷乱，满室人声喧哗……恭喜，恭喜，恭喜……何喜之有？恭喜，恭喜，恭喜……何喜之有？恭喜，恭喜，恭喜……

虽然我竭力避免和楚濂见面，虽然费云帆也用尽心机来防范这件事，但是，完全躲开他仍然是件做不到的事情。这天深夜，当我返家时，他竟然坐在我的卧室里。

费云帆把我带出了结婚礼堂，外面是花园草地，他让我坐在石椅上，不知从那儿端了一杯酒来，他把酒杯凑在我的唇边，命令的说：

他走了，我回到屋里，心中依然恍恍惚惚的，我不知道他所说的“只有三个字的话”，是什么，或者我知道，但我不愿深入的去想。我觉得，对费云帆，我能做到这一步，已经到了我的极限了，他毕竟不是我初恋的情人，不是吗？

“喝下去！”

我也忍不住泪眼迷离……”

我皱皱眉头，是吗？或者是的。我把头靠在窗棂上，机械化的数着那些珠子。

是的，我含泪望着这一切，含泪看着我的姐姐成为楚濂的新妇，楚濂成为我的姐夫！于是，我想起许久以前，我就常有的问题，将来，不知楚濂到底是属于绿萍的？还是我的？现在，谜底终于揭晓了！当那声“礼成”叫出之后，当那些彩纸满天飞洒的时候，我知道一切都完成了。一个婚礼，是个开始还是个结束？我不知道，楚濂推着绿萍的轮椅走进新娘室，他在笑，对着每一个人微笑，但是，他的笑容为何如此僵硬而勉强？我们的眼光在人群中接触了那么短短的一刹那，我觉得满耳人声，空气恶劣，我头晕目眩而呼吸急促……我眼前开始像电影镜头般叠印着楚濂的影子，楚濂在小树林中仰头狂叫：

“你是为了去欧洲而嫁给费云帆吗？”他问。

“我爱紫菱！我爱紫菱！我爱紫菱！”

“紫菱，今晚你说的那几句话，是我一生听过的最动人的话，我不敢要求你说别的，或者，有一天，你会对我说一句只有三个字的话，不过，目前，已经很够了，我已经很满足了！”

我顺从的喝干了那杯酒，那辛辣的液体从我喉咙中直灌进胃里，我靠在石椅上，一阵凉风拂面，我陡然清醒了过来。于是，我接触到费云帆紧盯着我的眼光。

午夜时分，他在我家门口吻别我时，他才低低的在我耳边说了几句：

“哦，费云帆，”我喃喃的说：“我很抱歉。”

那晚，我们之间很亲密，我第一次觉得，我和他很接近很接近，也第一次有了真实感，开始发现他是我的“未婚夫”了。离开餐厅后，他开着车带我在台北街头兜风，一直兜到深夜，我们说的话很少，但我一直依偎在他的肩头上，他也一直分出一只手来揽着我。

“躲得了的，”我走到窗前，用手拨弄着窗上的珠串，轻声的说：“我要到欧洲去。”

楚濂在大街上放声狂喊：

“谈谈好吗？紫菱？”他憋着气说：“我做了你的姐夫，和你也是亲戚，你总躲不了我一辈子！”

“我发誓今生今世只爱紫菱！我发誓！我发誓！我发誓！”

“哦，”我吃了一惊：“你怎么还没回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