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（第3 / 7页）

“怎样？”

“先去见你的父母和绿萍，然后去见我的父母，让我去当面对他们说个明明白白，把他们的那些见鬼的‘认为’给纠正过来！”

他唱完了，望着我，手指仍然在拨着琴弦，同一个调子，那美妙的音浪从他指端不断的流泻出来，如水击石，如雨敲窗，如细碎的浪花扑打着岩岸，琳琳然，琅琅然，说不出来的动人。我相当的眩惑，第一次发现他除了弹吉他之外，还有一副十分好的歌喉。但，真正让我眩惑的，却是他能记得那歌词，而又能唱出那份感情。我托着下巴，愣愣的看着他，他微笑了一下，问：

他再重重的喷出一口烟雾。

“既然我爱上了她，我为什么现在和你在一起呢？”他沉着嗓音问。
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我问。

“那我怎么知道？”我翘起了嘴，仰头看天：“如果你不爱她，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你爱的是她？我妈妈爸爸都认为你爱她，你父母也都认为你爱她，连绿萍自己也认为你爱她。现在，你又承认她既完美又迷人，那么，你当然是爱她了！”

我惊跳了一下。

“是秘密，”我望着他：“你不许泄露呵！”

“我也承认‘蒙娜丽莎的微笑’完美而迷人，这是不是证明我潜意识里爱上了蒙娜丽莎？”他盯着我问。

“已经公开了，还是秘密呢？”他问。

“蒙娜丽莎是幅画，”我依然固执。“绿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，这怎能相提并论？”

他难以觉察的微笑了一下，连续的喷着烟雾，又连续的吐着烟圈，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问题，有好长一段时间，他没有说话，然后，他突然振作了一下，坐正身子，他直视着我：

他站在那儿，好半天都没说话，我只听到他在沉重的呼吸。我无法继续仰望天空了，把眼光从雨雾深处调回来，我接触到他冒着火的、恼怒的眸子。

“人类的记忆力是很奇怪的。”他说，重新燃起了一支烟。“我想，”他重重的喷出一口烟雾：“你一定已经和那个‘若能相知又相逢，共此一帘幽梦’的人碰头了，是吗？”

“走！”他忽然说，拉住我的手就跑。

“我几乎不相信，”我说：“你怎记得那些句子？”

“到什么地方去？”我挣脱他，站定在街上。

“噢！”他烦恼的说：“我如何能让你明白？绿萍在我心里和一幅画并没有什么不同，你懂了吗？”

“噢！”我低呼，咬了咬嘴唇。“你真是个怪人，什么事你都能知道！”

“不懂！”我摔摔头说：“反正你亲口说的，她又完美又迷人，你一定爱上她了！”

“你这句问话等于是承认，”他说，静静的凝视了我一会儿。“是那个楚濂吗？”

他站住了，紧盯着我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