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（第1 / 6页）

“不安分的眼睛？”他莫名其妙地问，“这是句什么话？我实在听不懂。”

车子开到了大陆餐厅。他带她走上了楼，坐定了，她仍然呆望着桌上的烛杯出神。友岚不理她，招来了侍者，他为自己叫了一客纽约牛排，然后问她：

“你在向我求婚？”她低低地问。

“我不会喝酒。”

“是的。”

侍者含笑而去，宛露抬起眼睛来。

“你知不知道，你选了一个最坏的时刻。”她说。侍者送来了酒，她握着杯子，望着里面那粉红色的液体，以及那颗鲜红欲滴的樱桃。“我现在什么情绪都没有。”

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。

“你迟早要和我恋爱的！”他说，“十五年前我们扮家家酒，你就是我的新娘！以后，我们还要扮正式的家家酒，你仍然要做我的新娘！”

“你这么有自信吗？”她问。

“和你？”她的眼睛睁大了，那生命的活力又飞进了她的眸子，她不知不觉地挑起了眉毛，瞪视着他，“我什么时候和你恋爱了？”

他凝视她，然后，忽然间，他把手盖在她的手背上，他的眼光变得非常温柔了，温柔而深刻，细腻而专注，他紧紧地、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，低柔而诚恳地说：

友岚转头对侍者：“给这位小姐一客‘随便’，不过，在随便里，多加点配料，我想，加客菲力牛排吧！另外，先给这位小姐一杯‘Pink Lady’，给我一杯加冰块的白兰地。”

“你可以慢慢考虑。”他说，用酒杯在她的杯子上碰了一下，“祝福你，宛露。”

“随便。”

“祝福我？”她凄苦地微笑了，“我有什么事情可以被祝福？因为我是个弃儿吗？因为我是个舞女的私生女吗？因为——我有双不安分的眼睛吗？”

“你吃什么？”

“和我！”他冷静地说。

“宛露，嫁给我吧！”

“恋爱？”她大大地震动了一下，“我和谁恋爱？”

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。

“任何事都从不会变成会的。”友岚盯着她，“你不会悲哀，现在你会悲哀；你不会烦恼，现在你会烦恼；你不会多愁善感，现在你会多愁善感；你不会恋爱，现在你也会恋爱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