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（第5 / 6页）

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婚姻是走在歧路上？”

“碰到老同学也不能不打电话回家呀！”顾太太说，“你该想得到家里会着急，我们还以为你下班出了车祸呢！害友岚打了好多电话到各派出所去查问有没有车祸，又开了车沿着你下班的路去找……”

“你给我的信里起码承认了一项事实，你选择了亲情，抛弃了爱情！”他紧盯着她，恨恨地说，“你的婚姻居然决定在亲情上，而不是爱情上，你是个荒谬的傻瓜！”

“对不起。”宛露喃喃地说着，眼神更加迷乱了，“我……我碰到了一个老同学……”

“我怎样救你呢？”

顾太太收拾起毛线团，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。点了点头，她往屋里走去。

“你知道的。”他轻声而有力地吐了出来，“别再犹豫，别再矛盾，你应该和他离婚，嫁给我！”

“好了！妈！她平安回来就好了！你去睡吧，妈。宛露的脾气就是这样的，永远只顾眼前，不顾以后。从小到大，也不知道失踪过多少次了。”他用胳臂轻轻地绕住宛露的肩，低声说，“不过，此风不可长，以后再也不许失踪了。”

她的眼睛哀愁地瞪视着他，然后，她开始猛烈地摇头，拼命地摇头，喊着说：

“我知道。”他深深点头，“我们现在就在彼此残杀！很可能，我们两个都活不成！”

他走近她的身边，也在床沿上坐下，他注视着她。好长的一段时间，他什么话都不说，只是注视着她。这长久而专注的注视使她心慌意乱了，她的睫毛闪了闪，头就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。他用手托起了她的下巴，不容许她逃避，他捕捉着她的眼光。

她凝视他，慢慢地摇头。

“他来找过我了！”

“孟樵，饶了我吧！”

友岚熄灭了烟蒂，站起身来，他慢慢地走向宛露，他的眼光在宛露脸上深沉地绕了一圈，就息事宁人地对母亲蹙了蹙眉，微笑地说：

“不行！我已经答应了他，我不再迷路了！”

“对不起！”

“可是，你选择他，就是一条错误的路呀！”他也喊着，用双手抓住她的手腕，激动地摇撼着她，“你不是现在才迷路，你是老早就迷路了，你这个婚姻，根本就走在歧路上！我现在才是要引你走入正途！”

宛露对友岚投过来默默的一瞥，就垂下头去，低低地再说了一句：

宛露抬头迎视着他的眼光，摸索着，她走到床边坐下。她的脸色好白好白，眼睛睁得好大好大，那大睁着的眼睛里没有秘密，盛满了某种令人心悸的激情，坦白而真诚地看着他。她的嘴唇轻轻地翕动着，低语了一句：

他也慢慢地摇头。

听出顾太太语气中的不满，宛露的头垂得更低了。友岚目送母亲的影子消失，他再注视了宛露一眼，就伸手关掉了客厅里的灯，把宛露拉进了卧室。房门才关上，友岚就用背靠在门上，默默地凝视着她，一语不发地、研判地、等待地、忍耐地望着她。

“不是我不饶你，是——请你救救我吧！”

“好吧！你们也早些睡吧！都是要上班的人，弄到三更半夜才睡也不好，白天怎么有精神工作呢！尤其是友岚，工作可不轻松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