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（第4 / 5页）

“妈，爱情本身不是就很疯的吗？”

她握住了自己的披肩，慢吞吞地转身离去。孟樵死命地拉住了她，苍白着脸说：

“宛露，你不觉得你爱得太疯了吗？”

“妈，你太爱我了。”宛露说，亲昵地用手揽住母亲的脖子，她的眼光温柔而解事，“你不知道该把我怎么办好，你也像我们家以前养的那只母猫。”

宛露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孟樵，只觉得胸口堵塞，而浑身冰冷，她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，握得指甲都陷进了肌肉里。她想说话，喉咙里却只是干噎着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而孟太太已靠进了沙发里，蜷缩着身子，不胜怯弱，也不胜凄凉地说：

“我的问题？”段太太愣了一下。

“樵樵，你送宛露回家吧！我很抱歉，我想我和宛露之间，没有缘分！”

“妈，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吗？”

“妈，你不要傻气，”她吻了吻段太太的面颊，“听我说，妈。”她低语，“我爱孟樵，好爱好爱他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，为什么会这样。他不像友岚，友岚沉着细致，对了，就像你说的，像条小河。孟樵却狂热固执，像场大火。呵，妈妈，我不能符合你的要求，小河无法满足我满心的热情，我想，我需要燃烧。”

“樵樵！”她安静地说，“我想，你在枉费工夫！”

“可能，世界上每个母亲，都是很傻气的。”她说。

“怎么？妈？你们又怎么了？”孟樵焦灼地问。

段太太微笑了。

“宛露！”孟樵大急，他走过去，用力地抓住宛露，给了她一阵乱摇，“你说话呀！宛露！你为什么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和妈作对！你为什么？为什么？为什么？……”

宛露注视了母亲好一会儿。

宛露注视着孟樵，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：

“不一定。”段太太沉思地，“像我和你爸爸，我们从没有疯狂过，却像涓涓溪流，源远流长，永远不断。宛露，我希望你能像我，我希望你的感情是一条小河，潺谖而有诗意。不希望你的感情像一场大火，燃烧得天地变色。你和孟樵这段感情，不知怎的，总使我心惊肉跳。说真的，宛露，我真希望你选择的是友岚。”

“孟樵！现在不是你来对我说，我们之间完了，是我来对你说，我们之间完了。”

“樵樵！”孟太太的声音悲哀而疲倦，“你一直是个好儿子，你孝顺，你也懂事，你就饶了我吧！你妈老了，她实在没有能力去讨你女朋友的欢心！”

“衔着小猫，到处去找安全的地方，好把小猫安顿下来。可是，跑来跑去，就找不到任何一个地方，觉得是安全可靠的。”

孟樵烦躁而懊恼地转向了宛露，急促地、责备地说：

“怎么？”

“宛露！你到底是怎么了？你难道忘记了你来的目的吗？你是来道歉的，不是吗？你怎么又犯了老毛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