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（第3 / 5页）

“因为……”他瞪着她，眼光无法从她的注视下移开，他费力地、挣扎地说，“因为……你像一片云。我从没有碰到过像你这样的女孩！”

“哦！”孟樵讶异地看着母亲，“妈，你怎么知道有个女孩子？”

“你知道吗？”她幽幽地说，“云是虚无缥缈的，你无法去抓住一片云的！”

“我告诉你，樵樵，”孟太太说，“对女孩子，不要操之过急，欲擒故纵这句话，听到过吗？”

“够了，你不能让一个男人，在你面前毫无保留！”

“这么快吗？”孟太太惊愕地，“你们这一代年轻人真奇怪，谈恋爱也像驾喷射机似的。”

她继续盯着他，她的眼睛发亮，面颊发光，那乌黑的眸子里，燃烧着一簇火焰。

“哦，妈！”他叹息地说，“她快把我弄疯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她问。

如果你是一片云，

“她家里做什么的？”

我只好是一阵风，

“段宛露。”

伴着你天涯海角，

他在母亲的注视下无法遁形。

“什么为什么？”他粗声粗气的。

“你父亲去世的时候，你才只有三岁，这么些年来，我们母子二人，相依为命。从小，你有什么事瞒得住我？自从三个月以前，你说你撞着了个冒失鬼开始，你就变了一个人了。”她含笑凝视他，“那冒失鬼很可爱，是不是？”

“你为什么喜欢我？”

孟太太含蓄地笑了，笑容里却隐藏不了一份淡淡的凄凉和哀愁。

“告诉我，”孟太太在他对面坐了下来，“那女孩叫什么名字？”

追随你地远天穷！

他走到外屋，发现早餐已整齐地摆在桌上，本来，这个电话已经把他弄得神魂不定，他根本没有胃口吃早餐，可是，看着那热腾腾的清粥，那自己最爱吃的榨菜炒肉丝，那油炸花生和皮蛋拌豆腐……他就不能不坐到桌边去。母亲要教中学，又收了学生补习钢琴，这么忙碌之下，仍然细心为他弄早餐，他怎么能忍心不吃？他知道，自己平常不在家吃饭的时候，母亲常常只吃几片烤面包就算了。自从他跑新闻以来，在家吃饭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，看着那一桌子的小菜，他忽然品会出母亲的寂寞。坐了下去，他拿起筷子。

她抬起头来，愣愣地望着他。他从她手里抢过那沓稿纸，眼底里有一份狼狈的热情，他粗鲁地说：

“恋爱吗？你错了！”孟樵懊恼地说，往外屋冲去，“如果是恋爱就好了！她像一条滑溜的鳝鱼，无论你怎么抓她，她都溜得出去。老实说，我和她之间，还什么都谈不上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