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（第6 / 6页）

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。

“你说话算不算数昵？”顾太太瞅着他。

“噢，妈妈！”宛露懊恼地喊了一声，坐在床沿上，用手指烦躁地拨弄着床栏上的一个小圆球，“我真烦，我真希望我从没有长大！”

“爸！”宛露跺了一下脚。

“和顾伯母吃饭是应酬吗？”段太太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，“顾家是看着你长大的！你两三岁的时候，我有事要出门，总把你托给顾伯母照顾，你在他们家里淘气闯祸也不知有多少次了，而现在，你居然怕到顾家去！为了什么？宛露，你的心事我了解，是为了友岚吗？”

“好了！好了！”顾太太慌忙说，“大家吃饭吧！仰山，不许再下棋了，再下我就生气了。”

“宛露，待会回去的时候，别忘了拿一件披肩，是我亲手为你钩的！你知道吗？你从一点点大的时候开始，就穿我为你打的毛衣了。不信，问你妈，是不是你从小就穿我打的毛衣？”

“妈妈，请你们不要再拉拢我和友岚，”她低语，“我和他之间不可能有发展。真的，他像我一个大哥哥，和兆培一样，我总不能去和兆培谈恋爱的。”

段太太笑着。

“宛露，我从来就没生过你气。”

“岂止穿你打的毛衣！她出麻疹，还是你照顾的呢！”段太太说。

“我真的不想去，妈！”宛露脱下了洋装，换上一件衬衫和长裤，“我讨厌应酬！”

“别忙，别忙，”顾仰山说，“我正在救这个角昵，我这个角是怎么丢的呢？”

“为什么呢？”段太太一边问着，一边用手捏紧那衣服的腰部，用大头针别起来做记号，“又是腰太大了，脱下来，我五分钟就可以给你改好。”

“你再救角啊，”顾太太笑着说，“我们的肚子就都饿瘪了！”

“妈妈，”宛露站在穿衣镜的前面，张着手，她正在试穿一件段太太帮她买来的洋装，“我可不可以不去顾家吃晚饭，我有预感，这顿饭我一定会很拘束。”

段太太微微地痉挛了一下。

“所以啊，”顾太太怜惜地望着宛露，“慧中，你这个女儿应该有一半是我的！”

“妈妈，”她悄声说，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，你不可以生我气。”

“别绕弯了，”段立森从他的围棋上抬起头来，“干脆给你做媳妇好了！”

段太太把手里的衣服放在椅背上，走过来，她用手搂住宛露的头，宛露顺势就把脸埋进她的怀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