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（第3 / 4页）

“……”

“当然是啦！”

这样对叫的结果，又是一次“世界大战”。和往常许多次的战争一样，乔书培挂了彩，鼻青脸肿，浑身伤痕累累。最后，老师赶来了，两人一起处罚，再打十下手心。殷振扬个子高大，皮肤也粗厚，挨十下手心满不在乎。他却被打得手心通红，好几天握笔都握不牢。那肇祸的殷采芹，只能眼泪汪汪地站在旁边，无助地在裙褶里绞着双手。事后，那女孩会挨呀挨地挨近他，好抱歉好抱歉地、低声下气地、乞谅地、讨好地说：

“你是臭老鹰！”

“才不好呢！”阿松说，“我妈说，殷采芹的妈妈常被殷振扬的妈妈欺侮，因为她是老二。现在，老鹰又有了个老三，也好凶好凶。老三不敢欺侮老大，就天天欺侮老二。所以，我妈说，殷采芹的妈妈是个倒霉鬼，总有一天会给殷家的大老鹰小老鹰吃掉。”

“你是大鲨鱼！”

“哦？”乔书培睁大眼睛，还是没听懂。但是，欣羡之情，就不自禁地油然而生了。“有好多妈妈，真好啊！”

“你是八脚鱼！”

“乔书培，不要脸，一天到晚跟着我妹妹，你不要脸，男生爱女生，你不要脸！”

“妈妈为什么也有大小？”

“我才没有跟她！”他怒吼着，“你才不要脸！”

“你懂个鬼！”阿松打断了他，“又不是讲小孩子，是讲妈妈！”

“你不要脸！”殷振扬叫到他脸上来，“你是大狼狗！”

“白屋怎么会有妈妈？白屋是房子哩，傻瓜！”阿松说。他已经八岁了，乡下孩子学龄早晚不一，他显得比小胖成熟多了。“是殷采芹有好多个妈妈。”

“你是王八蛋！”

“我爸爸说，”小胖傻呵呵地插嘴，“白屋有好多好多个妈妈！”

“你是王八蛋！”

“那么，殷采芹的妈妈为什么不是殷振扬的妈妈？”

“我懂。”小胖又接嘴，“我家也有老大老二老三。我是老大，我妹妹是老二，我弟弟是老三。不过，我家的老二最凶。”

“你是猫头鹰！”他吼了回去。

“你连老大老二老三都不懂？”阿松瞪大了眼睛，大惊小怪、老气横秋的。

“你是黄鼠狼！”

“什么叫老大老二老三？”乔书培问，他完全弄不清楚，只模糊地体会到殷采芹有个会弹钢琴的妈妈，这妈妈似乎是这“古堡”里的“囚犯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