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（第4 / 5页）

曾有过许多黄昏，

“那么，你是和苏燕青单独在一起了！如果你在苏家，你不会在苏教授的书房里，你大概在燕青的闺房里！”她昏乱地说着，心底，有个小声音在反复低喊：你失去他了！你失去他了！你失去他了！他曾经为你收集过阳光，现在，却在为别人收集阳光了！

关若飞把自己深靠进椅子中，默默地注视着采芹，细细地捕捉着她的歌声，她唱得并不是第一流的，但是，她脸上有种遗世独立的神韵，有种出尘忘我的高华，有种若有所思的轻愁……使她的歌竟带着莫大的震撼力量，把他给捉住了，给撼动了。他倾听着那歌词：

把衣裳点缀得金碧辉煌！

“你不会工作到十二点多钟，”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，“你和苏燕青在一起，是吗？你算准了我下班以前的时间赶回来，是吗？你没有料到我提前回家了，是吗？以前我所有上晚班的日子，你都这样安排的，是吗？”

我再用朵朵彩霞，

他一唬地从地上站起来，脸色顿时涨红了，关怀和焦灼全从他脸上消失，他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，直直地盯着她，他的声音变得像冰一样冷了：

为我织了件梦的衣裳，

我再用朵朵彩霞，

“只因为我不在家？”他挑起了眉毛，半跪在那圆形藤椅前，困惑地瞅着她，“你是什么意思？”

夕阳也依旧光芒万丈，

“我提前回来了，可是，你不在家！”她困难地、词不达意地、含糊地说着，“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里！”

金色的阳光依然一样，

“原来，你是特地提前回来抽查我！”他深吸口气，闻到了她身上那股烟酒混合的气息，“你喝了酒！”他提高了声音，“你醉醺醺地回家找我麻烦！”

你收集了金色的阳光，

“我没有醉，”她挣扎着说，开始认死扣，“我只要知道你晚上在哪里！”

我们在夕阳下低吟浅唱，

“我已经告诉过你，我在苏家！”他吼着，脸涨得更红了，“不信，你去问苏燕青！”

“你不知道我去了哪里？”他蹙起了眉，盯着她，“今天是星期五，我在苏教授那儿工作，你明明知道的，怎么说不知道我去了哪里？”

我早已失去了那件衣裳，

不要！她心里疯狂地喊叫着。书培，随便找一个让我能相信的借口，不要说在苏家工作！苏教授早睡早起，十点以前你就该回家了！她死瞪着他，不说话。

如今又到了黄昏，

“怎么了？”他不解，“你今天怎么如此古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