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（第2 / 5页）

“不说了！”她含糊地说，掉头去看那阴沉天空和那暮色苍茫的海面，“天都快黑了，你是不是预备这样在海边坐一夜呢？”

“为了一次失败，就跑到海边来发呆，真傻！为了那些不会欣赏你的评审委员，就跑到海边来吹冷风，真傻！得不得第一名，就那么重要吗？真傻……”

“有人知道我们在岩洞里。”她说，声音微微颤抖着，“有人拿走了那幅画！”

她回头对他很快地笑了笑，笑得羞涩，笑得含蓄。笑完了，她又掉头去看海面了，嘴里自言自语着：

“拿走就拿走吧！”他甩了甩头，故作轻松，“大概是小胖，他从小就爱捣蛋！管他呢！反正是幅‘主题意识不清’的画！”他看了她一眼，不安地耸耸肩，“回去吧，不会有什么事的，如果是小胖，他就是想敲诈我！”

“你……”他睁大眼睛，摇摇头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他微微一怔，多年前答应父亲的那句诺言，已经淡如海边的微云，被风一吹就散了。他深深地点了点头。

“什么东西？”她不解。

“我们恢复友谊了吗？”

“我的画呀，你别装糊涂！”

他忽然住了嘴，发现她的眼光正对着他闪亮，她唇边漾着笑意。于是，顿时间，他们一起笑了出来，不知所以地笑了出来，欢乐地笑了出来……在这些笑声里，童年的时光就都回来了，他们又成了那对嬉戏在海边的、无忧无虑的孩子。他们相对而笑，好一会儿，笑停了。她抿了抿嘴唇，笑意仍然遍布在眼角眉梢，她柔声问：

“如果不是小胖呢？”她问。
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她继续望着海面，“你一离开学校，我就……跟在你后面。”

“又怎样呢？”他挑起了眉毛，“有人规定了我们不能在岩洞里谈天吗？”
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？”他问。

她望着他，笑了。

她怔了，眼睛睁得大大的。

“我傻我的，关你什么事？要你来管我？要你来教训我？要你来跟着我吹冷风……”

“你的画不见了？”她问，“你确定是放在这儿的吗？会不会给风吹走了？”

他瞪着她，心里的结在打开，喜悦的情绪在胸怀里流荡，自悲自伤的情绪在飘散……鼓着腮帮子，他大声地、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：

“那么重的画框，怎么吹得走！”他说，四处找寻着，岩石前，岩石后，以及附近的海岸和沙滩。她也帮着寻找，连那防风林里都去看过了，那张画连影子都没有。然后，他们并立在海边，面面相觑，她的脸色有些苍白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