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(第3 / 5页)
“没有做坏事,你和谁在岩洞里?”
“你问我吗?”乔云峰冷冷地说,“我正想问你呢,你在什么地方丢掉了这幅画?”
“你知道的,是不是?”
他默然了,呆呆地望着父亲。乔云峰那阴沉的神态,那冷峻的语气和那严厉的眼光使他震动了,他从没有看过父亲如此生气,如此愤怒。
她摇头,缓慢而沉重地摇头。然后,她靠近了他,在他对面的沙地上坐了下来,她弓起了膝,用双手圈在脚上,压住那被风卷起的裙摆。她睁大眼睛,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,低声说:
“在……在海边。”他讷讷地说。
“那么,明天见!”她说。
她瞅着他,蓦然间双颊绯红。
“明天见。”
“再说一遍!”他命令地说。
他目送她穿过防风林,跑向了白屋。目送她的影子被暮色所吞噬,他的心像鼓满风的帆,正驶向一片浩瀚的大海。失踪的画没有在他心中留下什么阴影,那种崭新的欢愉和透骨的喜悦把他包围着,使他根本没有空隙来容纳阴影。他哼着歌,轻快地往家中走去,甚至于忘记了比赛落选的事。
“你来嘲笑我的失败,还是来欣赏我的失望?”
“在海边!”乔云峰沉重地低吼,“你既然要做坏事,就不要让人抓住把柄啊!”他的眼光,锐利森冷得像两道寒冰直射向他,“你才多大?你才十几岁,就懂得勾引女孩子了?你答应过我,不和殷家来往,为什么又不守信用?为什么?”
她不语,又看了他好一会儿。那对眼睛那样清亮,那样坦率,那样说尽了千言万语……使他蓦然间就瑟缩起来,就恐慌起来,就本能地想逃避,想武装自己……尤其,他正在那么失意的时候,那么情绪低落的时候,那么自觉渺小的时候,那么自卑而懊丧的时候……他粗声粗气地开了口:
“爸爸!”他挺直了背脊,本能地反抗了,“我没有做坏事!”
“找我?”他的语气鲁莽,“找我做什么?”
他的心猛跳。十六岁的少年,还是那么混沌,那么懵懂。但是,在这一瞬间,那异样的兴奋就像海浪般冲向了他,使他头昏昏而目涔涔了。他瞪着她,喉咙里干干涩涩的,声音沙哑而模糊:
他回到家里,已经是晚上了。一进家门,他就吓了好一大跳。乔云峰正坐在书桌前面,严肃地、忧郁地、阴沉地坐在那儿,一句话也不说,在书桌上面,赫然是他刚刚失踪的那幅画!
“你知道,你一直就知道。”她低叹了一声,眼光纯净如秋水,声音低柔如清风,“你在我心目里,永远是个英雄,永远是个胜利者!”
“哦!”他怔在那儿,困惑地望着那幅画,“爸,你从哪儿拿来的?”
“知道什么?”他皱起眉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