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（第3 / 5页）

“喂，芷筠！”

“不要包括我，”范书豪说，“我不表示任何意见！毕竟，这是你们殷家的大事，不是我们范家的！”

他到了门口，再回过头来：

“很好，”殷超凡咬咬牙说，“你不表示意见，也等于表示了！”他掉头看着父亲。“爸，你刚刚说了芷筠许多不名誉的事，包括她和方靖伦，以及她和霍立峰，你相信这些事都是真的吗？”

“唉唉！”她叹着气，“你这人真是的！”她颊上的小涡涡跳动着，踩了一下脚，她说，“你还不走！”

“别碰我！”

“我爱你！”

雅珮吓得缩手不迭，愕然地说：

“是什么？”她紧张了起来。

“好了，真的走了！”他笑着，终于跑出了屋子。

“她有麻疯病吗？”殷超凡从齿缝里问。

“你……”她瞪着他，绷着脸，颊上的小涡儿却一定要泄漏秘密，在那儿醉意朦胧地浮动。“你到底有完没完！”

殷文渊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，稳重地、深沉地、清楚地说了下去。“她有个弟弟叫董竹伟，竹伟是个白痴，我想这事谁都知道，花筠的父母在世时，曾带这孩子看过各种医生，今晚，医院已将他的病历送来了，刚刚，章大夫也来过，我们彻底研究过这个病历，这是先天性的。章大夫说，百分之八十，来自遗传！换言之，芷筠的血液里，一样有潜伏的遗传因子，将来芷筠所生的子女，也很可能会是白痴！”他盯着殷超凡。“我不是固执而不讲理的父亲，我可能是个溺爱儿子的父亲，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，你说我保守也罢，你说我顽固也罢，我确实有传宗接代的观念。你有义务为殷家生儿育女，但你凡有一点理智，总不会愿意生下像竹伟那样的儿子来！”

“一会儿走，一会儿来，不是累得很！省事起见，不如干脆不走！”

“你也不必像个刺猬一样呀！”

“还有件最重要的事忘了说了！”他一本正经地。

殷超凡继续沉思着、默然地、抗拒地沉思着，眼光里充满了对全世界的敌意。他心里像一锅沸油，在沸腾着，烧灼着。父亲对芷筠那篇不利的报导或多或少地影响了他，他有片刻时间，都挣扎在信任与怀疑的矛盾里，和爱情及嫉妒的痛楚中。半晌，他终于抬起头来望着父亲，再转头望着母亲，再看向雅珮和范书豪，他低沉沉地说：

“唉，怎么啦！你怎么如此噜苏啊？”

“我想，你们全体，没有一个人赞成我和芷筠结婚，是不是？”

殷超凡坐在那儿，注视着父亲，呼吸沉重地鼓动着他的胸腔，好半天，他只是直挺挺地坐着，眼睛里布满了红丝，眼珠直勾勾地瞪着，一语不发。雅珮忍不住了，站起身来，她走到殷超凡的身后，把手温柔地放在他肩上，低低地叫了声：

“为什么累得很？”她耳朵特别灵敏。

“超凡！”

“走了！走了！”他叫着，又低语一句，“累得很！”

殷超凡像触电般跳了起来，甩开雅珮的手，他恼怒而暴躁地低吼了一声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