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(第2 / 5页)
“霍立峰的什么事?”
“这是他妈的什么玩意?他们敢告,我就……”
“有人挑拨了超凡,说我和霍立峰之间有关系!”
“我并不是对你反感,”他深思着,望着眼前这张虽然憔悴苍白,却依旧有其动人心处的脸庞。“相反地,我几乎有些喜欢你。但是,‘爱情’不是婚姻唯一的要件!抛开那些古老的传统观念,就事论事,如果你是我,你愿不愿意你的独生子,娶一个白痴的姐姐做妻子?”他紧盯着她。“你问得很坦白,所以,我答得也坦白!”
她不知道坐了多久,有辆黑色的汽车驶了过来,停在她家门口,挡住了那线阳光。她被动地、下意识地抬起头,望向屋外,殷文渊正挺立在那儿!他高大,严肃,壮硕……他像个黑夜之神,因为他遮住了她最后的一线阳光。
她静静地看着他。
芷筠默然不语,眼睛直直地望着阳光所造成的那条光带。霍立峰终于狠狠地顿了顿脚,叹口气,无可奈何地走了。芷筠仍然坐在那儿,不想动,不想说话,甚至不想思想。可是,思想却是不饶人的,它窥探着人类脑中的每个空隙,毫不留情地占据它。“你实在爱惨了那个殷超凡,是吗?”粗心如霍立峰,尚能体会,殷超凡,你实在对人性了解得太少了。
“当你要达到任何目的的时候,你都是这样不择手段的吗?”她问。
“你带着他,立刻离开台北!不管你们到什么地方去,再也不要让超凡看到你们!”
“去台茂!”
她凝视他,很长一段时间,她默然不语,那眼光里有研究,有思索,有怀疑,有悲哀。
她关上房门,上了他的车。殷文渊对老刘说:
“你怕他再见到我们?”她反问,“他恨我,根本不愿意见我,你还怕什么?”
“芷筠,你实在是爱惨了那个殷超凡,是吗?”
“怎么不择手段?你弟弟打人,不是我要他打的,我怎样也不会希望超凡被打得遍体鳞伤!如果你指的是我利用这个机会,来要胁你离开,这机会不是我造成的!”
霍立峰被她的神色震慑住了,他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,不知该说什么,或该做什么,半晌,他才愣愣地、感动地说了句:
“我不是指竹伟打人,我是指霍立峰的事!”
“霍立峰!”芷筠软软地、静静地、疲倦地、无力地说,“你饶了我吧!你善良,你热情,你是个好男孩,但是,你已经给我惹了太多麻烦!你要帮助我,就别伤害殷家一分一毫,无论他们做了什么!”
“好!”
“爱情是盲目的。”他说,心里隐隐有些犯罪感。他无法告诉她,促使他不得不来的原因,是殷超凡整夜在呻吟中呼唤她的名字,这呼唤却绝不是出于“恨”,而百分之百地出于“爱”。在超凡如此强烈的感情下,他知道,假若他不能趁此机会来斩断这份爱情,他就永无机会了。斩草必须要除根,如果可能的话,他恨不得把他们姐弟放逐到非洲或北极去。因为,她的存在,已严重地威胁到殷超凡的未来、事业,以及下一代的健康。“他现在虽然恨你,我不能保证见到你以后,这段感情会不会再死灰复燃。我必须防患于未然。”
他的态度很礼貌,比起昨天来,他显然平静而理智了很多。芷筠站起身来,顺从地,毫不抗拒地,几乎是无可无不可地,她简单地说:
“你为什么对我反感如此之深?”她坦率地问。
“董小姐。”殷文渊说,“我想我们应该好好地谈一谈,你愿不愿意上车,我们找个可以好好谈话的地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