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（第3 / 5页）

“哦，方经理，你比我还矛盾！”她说，“你既希望捉住我，你又希望我逃开你！”她轻轻地摇头，站起身子。“我要走了，给我一天假，让我想一想！”

她点点头。

他眼睛发亮地望着她。

“有的，只是，像火边放着冰块，要不然就是冰块溶解，要不然就是火被扑灭，要长久维持现状，是不可能的！”

她不自觉地微笑了一下。

她望着他。

“又怎样呢？”他笑笑，凝视着她。“这是人的世界，作为一个人，不是被人谈论，就是谈论别人。”

“或者，那只兔子应该走得远远的，既躲开狼，又躲开老虎！”她说。

“哦！”芷筠用手抱住头，苦恼地呻吟着，“不要！请你不要，我真的要病倒了。”

“芷筠，你的电话！”

他把酒杯送到她的唇边，命令地说：

蓦然间，电话铃响了起来，芷筠吓了一跳，正要去接，方靖伦安抚地按了按她的手，就自己走去接了电话，只“喂”了一声，他就转头望着芷筠。

“喝一点！”

“你怕流言不够多？”她低问，坦率地。“现在，外面整间办公厅里，一定都在谈论了。”

“是的！”他真挚地回答。“但是，那只老虎虽不好，却足以抵挡别的猛兽！”他重新捉住她的手。“想想看！芷筠，想想看！我的举例并不恰当，但，我不知怎么说好，你美好得像朵小花，应该有个暖房把你移植进去，如果我比现在年轻十岁，如果我没有家累，我会是一个很好的暖房，而现在，我觉得我在要求你做件荒谬的事，我觉得自己很卑鄙！但，我又不愿放过你……”

她很快地抬起眼睛，瞬了他一眼。

她深深地、深深地凝视着他，眼里竟涌起一股奇异的、悲哀的同情。

“要不要喝点咖啡什么的？我叫小妹上楼去叫。”他说。顶楼，是著名的“蓝天”咖啡厅。

“好的，我也不问。”他吐了一个烟圈，眼光温和地停驻在她脸上。烟圈慢慢地在室内移动、扩大，而消失。室内有好一阵的沉寂。

她啜了一口，呛住了，接着，就咳了起来。然后，她又重新把头倚到墙上去了。她的声音软弱而无奈：

她哀求似的看了他一眼。

“难道男女之间，没有友谊吗？”

“哦，总算看到你笑了。”他笑着说，“知道吗？整个早上，我一直面对着一张世界上最悲哀的脸。”他收住了笑容，把手盖在她的手上，郑重地说，“我想，你并不愿意告诉我，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，是不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