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（第5 / 6页）

“佩吟，佩吟！天知道我有多爱你，天知道我有多欣赏你！天知道我有多佩服你！”

“佩吟，”韩永修仍然是慢吞吞地，仍然是不慌不忙地，仍然是深思地。“我要问你一句话，你——很爱他吗？愿意嫁他吗？”

她抽了口气，一下子就仆伏在他胸膛上，她听到他的心跳：噗通，噗通，噗通……跳得好沉稳，好有力，好亲切，好规律……她闭上眼睛，一心一意地倾听着这心跳。所有属于她的苦难，她的过去，她的失恋，都已经消失了。现在，她幸福，她只觉得无边无际的幸福，像浩瀚的海洋般包围着她，簇拥着她，淹没着她。她叹了口气，用手臂紧紧地环抱着他的腰。

“你想到哪儿去了？”她跺跺脚，“我是找他去要把计算尺！”

“你——不赞成吗？”

“要计算尺干什么？”他不解地。

韩永修默然片刻。她有些不安，悄悄地抬起眼睛来，她低低地问了句：

她瞪着他，大声说：

“你说‘一件事’，但是，你已经说了四件了！”

“赵自耕是一个很有魄力，很男性，也很有声望的男人，他上面还有老母在堂，下面有个十八岁的女儿。当这样一个男人的妻子，会非常累，非常不容易。可是，佩吟，你曾经应付过更难应付的环境，你善良而好心——所以，我相信，你会做个很成功的妻子！”

“哇！”她忍无可忍地大叫起来，“我真受不了你！你简直是……简直是……简直是……”她想不出该说什么，就瞪大眼睛瞅着他。

韩永修伸手握住了佩吟的双手，把它们握得紧紧的。韩永修的手已又干又瘦，佩吟的却软如柔荑。

“简直是可爱，对吧？”他居然接口说。

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。

“量一量你的脸皮有多厚！”

“那么，你是愿意嫁他的了？”韩永修再问了句。

他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，他的嘴唇紧紧地，紧紧地，紧紧地……压在她的唇上。他深深吻她，似乎想把自己所有的感情，所有的热爱，所有的激赏……全借这一吻而表露无遗。好久好久，他才抬起头来，不再开玩笑了，他望着她，他的眼光诚恳而温柔，真挚而热烈，他喃喃地说：

“哦！爸爸！”她喊着，低下头去了。她没有正面答复这句话，但是，她的眼光，她的神情，她的热烈的语调……都已经肯定地答复过了。

佩吟像个待宰的小羔羊，她挨到了父亲面前。

“哇！”她又叫，“你不会害臊吗？”她转身就向门口走，嘴里自言自语，“我要去找颂超……”

“过来，佩吟！”他喊。

“找颂超？”他的心跳了跳，似乎仍有余悸。“你还要故伎重施吗？怎么又要找颂超？人家已经是我女儿的男朋友！”

韩永修盯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