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（第4 / 5页）

她投进他怀中，立刻抱紧他，把面颊藏在他胸前的衣服里。

“走！”他沉声说，“她不是在等我吗？我们还发什么呆？走呀！”

“再也不要提过去！连暗示都不要！”他诚挚地，稳重地，低沉地说，“过去种种，都已经死了，葬了，化成灰了！别提它，让我们用最愉快的心情来接受未来，行不行？如果你再这样问些让我刺心的问题，我会受不了！访竹，我真的受不了！”

晓芙坐着不动。

“唔！”她哼着，极度不安。

“我的访竹。”他常拥着她喃喃低语，“我的！我的！我的！你每根头发，每个细胞，每个思想……还有这手指……”他吻她每个指尖，“都是我的！”

“晓芙，”他低沉地说，“你还有事在瞒我！”

她又变得甜蜜了，温柔了。甜蜜的让人心动，温柔得让人心醉。哦，太好了！飞帆几乎焦灼地等待着，九月十五日！太远了！为什么不订在八月十五日呢？他那么迫切地、迫切地想拥有她呀！

“是的！”晓芙猛然拿开手帕，红着眼睛看飞帆。“我还瞒着你一件事，你马上就会发现的事！”

不过，从那晚开始，她就再也不暗示过去了，她小心避免一切能让两人想起过去的事情。她努力去想未来：她的家！她和飞帆的家！可以朝朝相对，暮暮相依！可以一起唱歌，一起谈天，一起度过年年岁岁！还可以——有两个小孩！她脸红了，哦，是的，起码要两个小孩，她爱孩子，有孩子的家庭才有欢笑。

“晓芙！”飞帆喊。

“以后我们要共度那么长远的岁月，我希望我们的生活里只有快乐，没有忧愁。为了我们的婚姻，我们都挣扎过，奋斗过，好不容易才论及婚嫁。我——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？”

晓芙抬头望着他，泪光闪烁。

“嗯？”

“是什么？”

他推开她，吻她。噢，他不敢告诉她，他也害上了婚前紧张症！

“微珊不是以前的微珊了！”她抽着气，忍不住呜咽。“不是你当年娶的那个人见人爱的校花，那个光彩夺目的女人。她已经变了。飞帆，你要有心理准备。她以前的骄傲，快乐，自信，美丽，才华……都已经变了质。她完全不是当年的微珊了。事实上，她……她……她并不很正常，她的病并没有全好。她一直说重复的话，可是，她非常兴奋，非常兴奋，她急于要见你。她对于——燕儿和访竹，都一无所知。她以为——你离开黛比之后，就一直在想念她，还和以前一样爱她，还和以前一样……她说了许多旧事，你在落叶上题诗，在女生宿舍外拉整夜的小提琴，还有郁金香，记得郁金香吗？……她不停地说，不停地说……哦，飞帆！我从没责备过你，可是，看到微珊这种情况，我——真恨你，是你，你毁了她这一生了！”

“我不好！我不好！”她低呼着，“我想，我害上了婚前紧张症！”

飞帆的身子晃了晃，又从沙发里站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