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（第2 / 6页）

“早知道这么快就要分离，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去生气，去吵架呢？人，就是笨嘛！就是想不开嘛！新月，请原谅我对你说过的那些残忍的话，在我内心深处，不管你是什么身份，你始终是我最知己的朋友！”

“我喜欢你的笑，也喜欢你的泪，更喜欢你的孩子气，不要去改掉你的个性，忘掉我的胡言乱语吧！并且，你一定要帮我一个忙……”

“格格，你这次可不可以不去了？”她问。

“是什么？”她抬起头来，积极地问。

听到新月的语气，颇有交代后事的味道，云娃急得心都碎了。

“帮我照顾你自己，和我的孩子！”

“我很快就会回来的！”他柔声地说，“我向你保证，我会小心，会照顾自己，我有一个很强烈的预感，我和阿玛，一定会打赢这一仗！你知道吗？自从我接旨那一刻起，我就有一种柳暗花明、豁然开朗的感觉，我有信心，这一趟我一定会大展身手，你应该对我也充满信心才是！”

正讨论着，努达海进来了，一看到室内的行装，和正在生气的克善，努达海已经了解新月的决心了。示意云娃把克善带了出去，他关上房门，转过身子来，面对着新月。

她一个激动下，终于握紧了他的手，热烈地喊着说：

“不！上次我是单身去找努达海，所以让莽古泰随行，这次我是和努达海一起走，有整个大军和我在一起，不需要莽古泰了！克善比我更需要你们！假若你们心中有我，就为我好好照顾克善吧！”

“请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呀！因为已经不是我一个人在等你，你的孩子也在等你呀！如果不是为了肚子里这条小生命，我一定会学新月，跟你一起去巫山！现在我走不了，只能在这儿等你啊……”“什么？”骥远大惊，“你有了孩子？你确定吗？怎么都不说呢？”

“克善就交给你和莽古泰了！你们是他的嬷嬤爹和嬷嬷妈，事实上，也和亲爹亲妈没什么不同了。我走了以后，你们可以信任珞琳和塞雅，有什么事，去找她们，她们一定会帮忙的。万一这儿住不下去的时候，就进宫去见太后。克善是个亲王，迟早要独立门户的！你们两个好好跟着他！”

塞雅看着他，泪，还在眼眶里转着，唇边，却已漾开了笑。

当努达海回到望月小筑的时候，新月已经知道一切了。和全家的紧张相比，她显得平静而忙碌。她正忙着在整理行装，把努达海的贴身衣物，都收拾出来，一一折叠，准备打包。她也给自己准备了一些衣物，都是些粗布衣裳。那些绫罗绸缎，都已经用不着了，钗环首饰，也都用不着了。除了胸前仍然佩戴着那条新月项链，她把其他的首饰都交给了云娃。握着云娃的手，她郑重地托付：

这天晚上，努达海带着新月，拜别了老夫人，探视了珞琳，也去看了塞雅，离别的时候，总有那么多的叮咛和嘱咐。人人都是百感交集，说不完的话。对于这些日子以来的恩怨，大家都有无尽的悔恨和惋惜。正像珞琳所说的：

泪水，顿时间冲破了所有的防线，从雁姬眼中，滚落了下来。

“那么，和上次一样，让莽古泰陪你去，我留在这儿照顾克善！”

“我还来不及说，你就请了命，要去打仗了呀！想说，怕你牵挂，不说，又怕你不牵挂，真不知道怎样是好……”塞雅说着，一阵心酸，泪珠终于悬不稳了，成串地掉了出来。才一落泪，她就想起骥远说过，不喜欢看她掉眼泪，于是，她就急忙用手去擦眼睛，嘴里胡乱地说着：“对不起，我又哭了……我就是这样孩子气，不成熟嘛……”

云娃思前想后，答不出话来了。

骥远心中一热，伸手就把塞雅拉进了怀里，用一双有力的胳臂，把她紧紧地箍着，激动地说：

“你说呢？”新月不答，却反问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