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（第3 / 4页）

新月咽了口气，又失望，又寒心，又痛楚。

“是又怎样？”雁姬盯着他，“你预备把我休了，把她扶正吗？”

“你放心，”她憋着气说，“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！”说完，她掉转身子，快步地走了。

“换言之，这样的你，是全然不预备和睦相处了，是不是？”

珞琳进了母亲的房间，看着雁姬。雁姬一接触到珞琳的眼光，就自卫似的，神经质地说：

“看在珞琳面子上，你们滚吧！”

他打了一个冷战，在雁姬眼中看到的，是一种不可解的“恨”，这股强大的恨意，使他血液，全都冻结成了冰柱。

新月和云娃，彼此扶着站起来，两个人眼中都漾着泪。新月匆匆地看了珞琳一眼，什么话都没说，就带着云娃走了。珞琳却不由自主地追了两步，喊了一声：

“请便！”

“新月！”

“你们的爱岂止造成了伤害而已，你们的爱根本就是一种毁灭！”雁姬尖锐地叫了起来，“新月自己搞得身败名裂，还令宗室蒙羞！你呢？一世英名毁于一旦，更叫人耻笑你晚节不保，至于这个家，那是骨肉反目，夫妻成仇，毁得最彻底了，这都是你们伟大的爱造成的，你还敢来对我说什么弥补？怎么弥补？如何弥补？”
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？很可怕？”

“没有，我们知道这份爱对你们造成的伤害，这才决心回来弥补！”

“额娘！”珞琳喊了一声。

“哼！是谁冷酷绝情！你还好意思和我这么大声！你觉得自己很有理吗？你真的无愧于心吗？你觉得你们的爱情很伟大吗？”

她定定地看着他，从齿缝中迸出两个字来：

新月猛地停下脚步，回过头来，眼里盛满了对友谊的渴求与希望。

“你一定要这样壁垒分明的话，不是逼我休你，而是逼我出走。”他沉痛地说，“逼我在外面另外成立一个家！”

“珞琳……”她感激地，充满感情地低喊了一句。“谢谢你！”“别谢我！”珞琳胸口又被撞击了一下，她无法背叛母亲，她不能同情新月。她鼓着嘴，像在生气似的说：“我……我只是要告诉你，可别在阿玛面前说什么，这个家已经不像一个家了，禁不起再吵吵闹闹的了！”

努达海看着这个全然陌生的雁姬，一颗心直往下掉，掉进了冰冷冰冷的深渊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