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（第3 / 8页）

“羽裳！”他低喊。

“所以，这样的婚姻有什么存在的价值？一个坏鸡蛋，已经咬了一口，知道是坏鸡蛋，还要把它吃完吗？羽裳，我们以前都太笨，都太傻，现在，是我们认清楚自己的时候了。”他热切地望着她，抓紧了她的双手，“羽裳，告诉我一句话，你爱我吗？”

“我们去什么地方？”她问。

她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，满眼漾着泪。

她勉强地笑笑，眼眶湿湿的。

“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？”她问。

“从早上九点钟起，我就在这附近打着圈圈，走来走去，已经走了好几小时了！我想，我这一生走的路，加起来还没有我这一个上午多！”他盯着她，深吸了口气，“羽裳！你真美。”

“如果我带你私奔，你肯跟我去吗？”

“我给过你机会的，”她低声说，“那天夜里，我一连打过三次电话给你，记得吗？我要告诉你的，我要问你一句话，到底要不要我？到底爱不爱我？但是，你接了电话就骂人，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……”

他看看她，眼光深沉。

“啊，我的天！”俞慕槐捶着岩石。“羽裳，我们做了些什么？我们做了些什么啊？”把她拥进了怀里，他紧紧地抱着她。“我们为什么不早一点说明白？为什么不早一点谈这篇话？为什么要彼此这样折磨？这样受苦呵！”

“坐火车？”她望着他，微笑地说，“你不是想带我私奔吧？”

“别告诉我他爱你！”他白着脸说，“如果他爱你，昨夜你不会一个人在家，如果他爱你，他不该允许你这样消瘦，这样苍白！如果他爱你，他现在就应该陪你坐在这岩石上！”

“你怎么也来得这么早？慕槐？”

她用双手捧住他的面颊，跪在他面前，她轻轻地用嘴唇吻了吻他的唇。

她看看他，惊喜交集。

“你对了！”她坦白地说，“他不爱我，正如同我不爱他一样。”

她低叹一声。

“我们到火车站，坐火车去！”他说。

“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，”她幽幽地说，“我要强，自负，骄傲，任性……这就是我的报应，我要用一生的痛苦来赎罪。”

他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。

“一生！”他喊，抓着她的肩，让她面对着自己，他的面孔发红，他的眼睛热烈，“为什么是一生？”他问，兴奋而颤栗，“我们的苦都己经受够了！我们有权相爱，我们要弥补以前的过失。欧世澈并不爱你，你应该和他离婚，我们重新开始！”他热切地摇撼着她，“好吗？好吗？羽裳，答应我，和他离婚！答应我！我们还年轻，我们还有大好的时光和前途！我会爱你，我会宠你，我会照顾你，我再也不骄傲，再也不和你怄气！噢，羽裳！求你答应我，求你！和他离婚吧，求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