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（第2 / 6页）

“当然真的了！”王建章抢着说，“小俞！你说呀，你不是要约叶小姐出去玩的吗？”

“是——是——相当面熟。”俞慕槐呐呐地说，仍然紧盯着那歌星。关于香港那晚的遭遇，他从没有和王建章他们提起过，只因为他觉得那件事窝囊得丢人。“这歌星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人家眼界高呀！”王建章笑着说，“除非碰到像叶小姐这么漂亮的人，他才会动心呀！”

“香港？”闻经理有些诧异，“没听说她是香港来的呀，我们就在此地聘请的，是另外一个歌星介绍来的。”

“哎呀，王先生，”叶馨笑骂着，“别拿我开玩笑了，罚你喝杯酒，胡说八道的！”她注满了王建章的杯子，逼着他喝。

“她从什么地方来的？香港吗？”俞慕槐再问。

“好好好，我喝我喝！”王建章一仰脖子，真的干了一杯。趁着酒意，他说，“我们俞先生想请你明天出去玩，他不好意思说，怕碰你钉子，要我代他说！”

“只有几天。”

这时，那叶馨已唱完了《西湖春》，而在唱另一支流行歌曲《往事只堪回味》，这支曲子在东南亚比在台湾更流行。俞慕槐深深地望着她，她歌喉圆润，咬字清晰，这使他想起她念“夜幕低张，海鸥飞翔，去去去向何方”的情形，是了！这是她！不会错，这是她！人，在外貌上或者可以靠服装与化妆来改变，但是，在神态风度与语音上却极难隐没原形，没错！这是她！

“太太没有一起来吗？”她的睫毛又扬了扬。

“为什么不能呢？”闻经理笑吟吟地说，眉目间流露出一种讨好与了解的神情，叫来一个侍应生，他附耳吩咐了几句，那侍应生就走到后台去了。俞慕槐知道他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，但他也不想解释，也无睱解释，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“叶馨”。

王建章从旁边插了过来：

“哦，不，她不是的。她只是我们请来垫空档的，她不是什么成名的歌星，价钱便宜。”

简直胡闹！俞慕槐想着，对眼前这一切，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。这女人只是个歌女，一个典型的风尘中打滚的女人！他越来越断定自己是弄错了，她根本不是那渡轮上的少女！而他，也不愿意和这歌女沾上任何关系。可是，叶馨的头已俯了过来，爱娇地问：

“她也属于这歌舞团的吗？”俞慕槐问，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急切。

“真的吗？俞先生？”

“她吗？”闻经理思索地说，“好像姓叶，是叫叶什么……叶什么……对了，叫叶馨！树叶的叶，馨香的馨！俞先生认得她吗？”

“唔……”俞慕槐呆了呆，再仔细地看了看那歌星，当然，发型、服装，和化妆都改变了，你无法肯定她就是那渡轮上的少女，但是，天下哪有这样神似的人？“能请她来坐坐吗？”他问。

“我们这位俞先生还没有结婚呢，叶小姐！你帮他做媒好吗？”

“十来天吧！”闻经理望着俞慕槐，“要不要请她唱完了到这儿来坐坐？”

“骗人！”叶馨不信任地望着俞慕槐，“俞先生这么年轻有为，一定早有太太了！”

“她——”俞慕槐顿了顿，那歌星已开始在唱歌了，是一支《西湖春》。“她在你们这儿唱了多久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