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（第4 / 6页）

俞慕槐注视着慕枫，沉思了一会儿，终于，他一甩头，下决心地说：

“你不用管！要走就快！”

“是的，你费了好大的心机，你打听出我有个妹妹也在师大读书，你千方百计地接近她，先跟她成为好朋友，再找一个适当的时机，以另一副全新的姿态出现在我眼前！当我惊愕万状的时候，你又故技重施，装做从未见过我，哼！”他再哼了声。“你是有演戏天才，但是，小姐，你太信任你自己，你也太低估别人了！你以为，我是个可以一而再、再而三地欺骗的人吗？你以为我生来就是个傻瓜，是个笨蛋吗？小姐，你未免太大胆了。”

“你拿的是什么？”慕枫问。

杨羽裳沉默了，垂着头，她一语不发，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身上的那个卷宗。

“走吧！”

“慕槐，别和人家再起冲突呀，如果……如果……你做了什么事，你就负起责任来吧！那杨家小姐，论人品学识，也都不坏呀！”

“我曾经想告诉你的，”她轻声地说，“尤其那最后一个晚上，我几乎说出真情来了，但你阻止了我，是你使我说不出口来的！”

现在，俞慕槐总算答应去了，她生怕再生变化，就乖乖地跟在俞慕槐身后走出了房间。俞太太还在客厅中搓手，看到儿子出来，她不安地望了他一眼，儿子的脸色多苍白呀，神色多严厉，她从没看到他有这种脸色。她追过去，怯怯地叮了一句：

“看样子，这又是我的不是了？”俞慕槐冷笑了一下。“而事隔数月，你居然胆敢跑到我家里来，对我做第三度的戏弄！”

慕枫马上和杨家通了电话，杨太太那气极败坏的语气，那近乎哀求的声音，立即把慕枫吓坏了，吓得她连思想的余地都没有，就冲进了哥哥的房间。

“你确实又把我弄糊涂了，我甚至想去找精神科的医生了！”他继续说，“幸好我坚信自己的头脑清楚，坚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力，整整两个星期，我什么事也不做，只是调查你，从各方面调査你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睨视着她，“我奉劝你，小姐，下次你要找开玩笑的对象时，千万别找一个记者！”

站起身来，他走到书桌前面，打开抽屉，他取出一个卷宗，和一沓厚厚的照片，说：

她的头抬起来了，她的眼睛怔怔地瞅着他，带着一份难以描述的苦恼，她说：

“好吧！去就去吧！”

“那么，你很早就都知道我的真相了？”

杨羽裳的头垂得更低了。

“慕枫，快求你哥哥去一趟吧，真不知道他怎么欺侮人家小姐了！杨太太打了几百个电话来了！”

“我不是安心要戏弄你，”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楚，“我费了好大的心机，才找出机会来再度认识你。”

慕枫不敢再问了，她只怕多问下去，这个牛脾气的哥哥会回身又往床上一躺，那你就休想再请动他了。偷眼看他手里的卷宗，那样厚厚的，真不知道是些什么。或者，他离开杨家以后，还有公事要办。看看表，上午十一点钟，阿香说哥哥一夜都在外面，清晨才回来，接着，杨家就来电话了，接二连三来了十几个，哥哥根本拒听电话，只是躺在床上发呆，一直等到慕枫上完早班的课，回到家里，才知道哥哥似乎闯了滔天大祸。俞太太急得在满屋子里搓手，看到慕枫就说：

俞慕槐瞪视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