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（第3 / 5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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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生平没有逃避过什么。”他坚定的说。
“我是不懂得画。”他迎视着这目光：“我懂得的是你。”
婉琳狐疑的看看珮柔，又悄悄的看看俊之。
“完全的吗？”她问。
“珮柔！”俊之笑叱着：“你信口胡说吧，你妈可会认真的。”
“不完全的，但是，已经够多。”
“这就是你的画。”他说。
“我开车送你去学校吧！”俊之说。
“什么？”她没听懂。
“我也要上学去了。今天十点钟有一节逻辑学。”珮柔说，也跳了起来。
“你这种思想，就是你的画。”他点点头说：“第一次看你的画，我就被震动过，但是，我不知道为什么被震动。看多了你的画，再接触你的人，我懂了。你一直在灰色里找明朗，在绝望里找生机。你的每幅画，都是对生命的挑战。你不甘于被那些细菌所侵蚀，但是，你也知道这些细菌并非不存在。所以，灰暗的海浪吞噬着一切，朽木中仍然嵌着鲜艳的花朵。你的画，与其说是在画画，不如说是在画思想。”
“管爸爸吧！”珮柔说：“根据心理学家的报导，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最容易有外遇！”
“逃避还来得及，”她的声音像耳语，却依然清晰稳定，“我是一个危险的人物！”
“儿子女儿我都管不着了，我还能管什么呢？”
他一震，珮柔说过的话。
来。
“我不和你们胡扯了，云涛那儿，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呢，我走了！”
她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，她的面颊红润，眼睛里闪着光彩，那对眼睛，像黑暗中的两盏小灯。他瞪视着她，在一种近乎惊悸的情绪中，抓住了她眼底的某种深刻的柔情。
俊之跳了起来，不明所以的红了脸。
“你说得太多了。”她低语：“我记得，你告诉过我，你不懂得画。”
“你们父女两个，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呢？”她小心翼翼的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