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（第3 / 5页）

晚上，珮柔回到家里的时候，已经十点多钟了。父亲不在家，母亲正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，这是个好机会，假如她要说的话，母女二人，正好可以做一番心灵的倾谈。她在母亲身边坐了下来。

“江苇！”她喊，观察着他的脸色。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她嗫嚅起来：“我以后再也不用香水。”

“给我一点时间，”她说，“让我把我们的事先告诉他们，好吗？”

“我说了，”她泫然欲涕，“我以后再也不用香水。你……你……”泪水滑下了她的面颊：“你要我怎么样？好吧！你有汽油吗？”

“你已经有了很多时间了，我们认识已经半年多了。”他钻进浴室，又伸出头来。“你父母一定会反对我，对不对？”

“我在想，”他静静的说，“汗水味，汽油味，如何和巴黎的香水味结合在一起？”

她摇摇头，困惑的说：“我不知道，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
“你明知道，等我大学毕业。”

“知道？你却不来啊！”

他不讲话，推开她的身子，他又去捡起他的内衣和毛巾，往浴室走去。珮柔担忧的喊：“江苇，你又在生气了！”

“我知道，”她说，“我都知道。”

江苇回过头来。

他站住，回过头来瞅着她，眼神是暗淡的。

“我——”他肯定的说：“却非常知道。”

“江苇！”她喊。

他钻进浴室去了。她沉坐在椅子里，用手托着下巴，深深的沉思起来。是的，她不能再隐瞒了。是的，她应该把江苇的事告诉父母，如果她希望保住江苇的话。江苇，他是比任何男人，都有更强的自尊，和更深的自卑的。

他不语，俯身拾起地上的衬衫，走到壁橱边，他拿了干净的衣服，往浴室走去。

他看着她，然后，他抛下了手里的衣服，跑过来，他重新紧拥住她，他吻她，强烈的吻她，吻像雨点般落在她面颊上、眼睛上、眉毛上、泪痕上、和嘴唇上。他把她的身子紧揽在自己的胳膊里，低声的、烦躁的、苦恼的说：“别理我的坏脾气，珮柔，三天来，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了。”

“我不在乎等你多久，”他清清楚楚的说，“一年、两年、三年……十年都没关系，但是，我不做你的地下情人，如果你觉得我是个不能公开露面的人物的话，你就去找你那个徐中豪吧！否则，我想见你的时候，我会去找你，我不管你父母的看法如何！”

“用汽油在我身上洒一遍，是不是就能使你高兴了？”

珮柔低下头去。

“你要干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