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（第3 / 6页）

“珮柔，”江苇凝视着她，静静的说，“我倒小看你了！你是个厉害的角色！”

珮柔惊跳了一下。

“是的。”

“是吗？秦阿姨？”她问。

“你真的不去？”

雨秋抬起眼睛，她的眼光变得十分锐利，她紧紧的盯着珮柔，笑容与温柔都从她的唇边隐没了。

“不去！”

“珮柔，你知道你对我提出的是一个很荒谬的要求吗？你知道你在强人所难吗？”

“你到底去不去？”她提高了声音。

“你知道这叫什么？”她低问。

“很好，珮柔，你比我想象中更会说话。最起码，你这篇开场白，很让我动心，下面呢？你的主题是什么？”

“珮柔，珮柔，”他柔声叫，“别为你的父母，伤了我们的感情，好吗？从来，我只看到父母为子女的婚姻伤脑筋，还没看到子女为父母伤脑筋的事！”

“秦阿姨，我好羡慕你有这么大的世界，这么大的胸襟。但是，有的女人，一生就局促在柴米油盐里，整个世界脱离不开丈夫和儿女，她单纯得近乎幼稚，却像个爬藤植物般环绕着丈夫生存。秦阿姨，你看过这种女人吗？”

他跳起来，一把抱住她。

“我知道。”珮柔很快的说：“不但荒谬，而且大胆，不但大胆，而且不合情理。我——”她低声说：“不勉强你，不要求你，只告诉你一个事实，妈妈如果失去了爸爸，她会死掉，她会自杀，因为她是一棵寄生草。而你，秦阿姨，你有那么广阔的天地，你不会那样在乎爸爸的，是不是？”

“不去，他闷闷的说。

雨秋瞪着珮柔。

“不要讽刺我，”她说，“你去不去？”

“或者，”她轻声的说，“你把你爸爸的力量估计得太渺小了。”

雨秋垂下了眼睛，她注视着炉火，用火银拨弄着那些燃烧的炭，她弄得炉火爆出一串火花。她静静的说：“为什么找我谈？珮柔？为什么不直接找你父亲？你要知道，在感情生活里，女人往往是处于被动，假若你不希望我和你父亲来往，你应该说服你父亲，让他远远的离开我。”

“很好！”她一甩头，往门外就走。“我有了困难，你既然不愿意帮助，你还和我谈什么海枯石烂，生死与共！不去，就不去，我一个人去！我就不信我一个人达不到目的，你等着瞧吧！”

珮柔默然片刻。

“不去。”

“如果我能说动爸爸，我就不会来找你，是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