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（第3 / 3页）

雪珂疯狂般找寻着叶刚。

她倒下去，什么意识都没有了。

夜来了，雨雁累得垮垮的。

她的声音僵在夜空中，她眼看对面开来了辆载满货物的十轮大卡车，那卡车有一对像火炬般的眼睛，正飞快地从对面驶过来。叶刚那醉酒的小车子，就迎着那辆大卡车，不偏不倚地撞上去。

狡兔有三窟，他一窟也不在。雨雁一直陪着雪珂，开车送她到各处去找。她们开车去阳明山，不在看灯海的地方；开车去海边山头，不在看日出的地方；开车去音乐城，不在音乐城；开车去常去的餐馆咖啡厅，不在，不在任何旧游之地。

“叶——刚！”

他也不在父亲家。

雨雁目送她消失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，消失在那灯火辉煌的街头上，她无奈地摇摇头，开着车子走了。

他冲进了电梯。她追进另一架电梯。

“不。我保证我很好，我想散散步。你去吧！我爸爸一定在找你了。”她把雨雁推上车子，掉头就走。

他从电梯里出来，奔向大街，她哭着在后面追，叶刚冲到大街上，立刻，他钻进了他的车子，她在后面哭着叫：

“我最好送你回去！”雨雁有些不安。

她的声音和那车子的破裂声同时在夜色里凄厉地狂鸣着。她觉得自己的声音，已经喊到了太空以外。而叶刚那辆小车，就像一堆积木一样，在她眼前碎裂，碎裂，碎裂……碎裂开来。

他不在办公室。

她闭住了嘴，不再喊叫，双腿软软地跪下去，她低语了一句。

他不在单身公寓里。

“叶刚，经过了那么多打击，你最后却被我杀了。”

“叶刚！回来！叶刚！不要！”

“不用送我回家，”雪珂下了车，“你回去吧，我一个人在街上走走。”

车子“唿”的一声发动了，箭似的冲向那暗夜的街道，雪珂站在马路边，满脸的泪，张大眼睛，瞪视着那像醉酒般在街道上S状横冲直撞的车子，她徒劳地喊着：

“我送你回家去。”雨雁说，“这样找是毫无道理的，台北市太大了，他可以躲在任何一个角落。这样找，找三天也找不到，办公厅说他好多天都没上班了，他父亲也没看到过他，他可能离开台北，到别的地方去了。”

“小心……小心……叶刚！叶……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