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（第2 / 4页）

她怔了怔，抬眼看父亲。

她迅速地看他，扬着睫毛，满心惊诧。

“如果有一天他不爱你了呢？”

“你……”她嗫嚅着，浑身软弱而无力，“你什么都猜到了！”

“我没有所谓的结果，”她沉声说，“结不结婚对我都没关系，我只要两人相爱。”

“我会！”徐远航坚定地说，“我会叫他离开你，我会告诉他他正在摧残一个美好的生命……”

“你这么能看透人呵！”她说，“那么你一定看透我所烦恼的事了。”

“你不会的！”她说。

“不。我看不透。只猜得出——反正，与我有关？”

雪珂扬起睫毛，不信任地看着父亲。

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，突然间，他站起来，一个人走到远远的窗边去。他燃起了一支烟，开始急速地吐着烟雾，用手撑着落地玻璃窗，他望着窗外的景物；在夜色中，台北市的万家灯火正在闪烁着。他就那样站着，眺望着万家灯火，抽着烟，默然不语。

“那么，你所谓的结果是什么？”徐远航烦躁地问。

她注视着他的背影。有些心慌，有些痛楚，有些迷惘地注视着那背影，心里疯狂地想着：爱是什么？爱是什么？爱到底是什么？一句承诺真的那么可怕吗？一句保证真的那么可怕吗？即使“生死相许”也不肯有句誓言吗？母亲提出的问题开始在她心中激荡：即使“生死相许”也不甘心被套牢吗？你真爱我？你真懂得爱吗？忽然间，她迷惑地想起，“七四七”那天对她表白“爱”意，自责不该吝啬于说“我爱你”这句话。可是，叶刚对她说过“爱”字吗？他承认过爱她吗？他说过“要”她吗？

“是，与你有关。”她想了望，“不过，我不要你困扰，我也不要你介入，所以，你不必再问我了。”

“雪珂！”他怒喊，“好，今天我没办法和你讲理！我自己立场不稳，说什么你都不会听！你走吧！我不跟你谈了。但是，我告诉你——”他强而有力地说，“我会不计代价让你们两个分开！你不听我，没关系，我会找叶刚来谈！”

他盯着她。

“像你不爱妈妈时一样吗？你们结过婚，那时你怎么做的？”

“是你母亲还是你父亲？”他忽然问，“他们反对你跟我来往吧！因为我是个不负责任，痛恨婚姻的人！跟我在一起，你的未来会变得空洞而危险，本来，我就是个空洞而危险的人。是吗？他们反对了？他们责备你了？他们要阻止你掉进陷阱，怕你永世不得翻身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