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（第5 / 5页）

“这算什么？”她哑声问，“我们的合同里没有这个。你无权侵犯我！”

当时，兰姑就有种凄凉而不祥的感觉，没料到，后来果然应验了她的预感。

“对不起，”他涨红了脸，有些狼狈，有些歉然，有些不知所措，“相信我，我也是情不自已。”

一叶叶，一声声，空阶滴到明。

他很快地转过身，走向房门，打开门，出去了。

“我真没有想到，”尔旋说，由衷地激赏地看着她，“你演得太棒了！尤其，你怎么能有那么多眼泪？”

老奶奶为兰姑勾出的远景而悠然神往了，呆了半晌，她会悄笑着看兰姑，低声地说：

“我……”她愣了愣。“我也没想到，眼泪说来就来，我想，我是情不自已，这一切……真的使我感动。你……相信吗？我真的哭了。”

“急什么，急什么，等尔凯、尔旋结了婚，生下了曾孙、曾孙女，等桑桑从国外回来……你还怕我们的房子住不满？只怕会不够住昵！”

他深切地看她，走近她。

梧桐树，三更雨，不道离情正苦，

她怔怔地站在那儿，怔怔地望着房门，怔怔地用手指压在嘴唇上，这才想起来，这居然是自己的“初吻”。

桑家坐落在台北的近郊，靠近内湖。房子是倚山面湖而造，已经造了许多年了。这房子还是桑尔凯兄弟的父亲——桑季康所设计建造的，在当年，这算是相当豪华考究的房子了。由于那时内湖还是片荒凉原始的山区，地价非常便宜，所以，桑家的花园占地就有两百坪左右。花园里保留了当初原有的一些树木，有橄榄树、椰子树、大株的凤凰木，还有株台湾很少见的梧桐树。据说，小桑桑当年最偏爱这株梧桐，每当她弹吉他，她就坐在这株梧桐树下弹。有次，兰姑翻到一阕古人的词，其中有这样几句：

兰姑听到老奶奶的感伤，就会搂着她说：

“我相信。”他低语，忽然间，就一把把她拥进怀中，飞快地吻住了她的嘴唇。

“空房子没填满，满房子倒空了。我们桑家，到底是怎么啦？”

她有一阵晕眩，一阵迷乱，一阵心慌。然后，是一阵轻飘飘的虚无。半晌，她骤然回过神来，用力推开了他，她退向床边，瞪着他。生气了。

桑家的房子是两层楼的建筑，屋子很多很大，老奶奶一直希望能亲眼见到儿孙满堂的日子，所以，他们准备了许多空房间，预备把一间间房子填满。谁知桑季康夫妇遽然遇难，而桑桑又远去了，难怪老奶奶常叹着气说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