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（第3 / 6页）

“可能有。我听说，曾经有个女孩为他住进了疯人院。”

“你怕他？”她怀疑地问，轻蹙着眉梢。

“是的，她叫万洁然，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。”尔旋靠在桌背上，望着她。“万家一出事，家产、工厂、朋友……全都没有了，他们全家搬到内湖的工厂区，一间违章建筑的木屋里，万皓然的母亲给那些工人洗衣服……来维持一儿一女的生活。于是，万皓然成了我们的邻居。”

“怕。”他答得那么坦白，那么直率，竟使她的心微微一阵悸动。

“噢，万皓然还有个妹妹？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她默然片刻。

“你真的像桑桑！这句话，桑桑也对我说过！”

“你知道昨晚只是个偶然，”她说，“即使我要见他，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。”

尔旋住了嘴，他注视她，好深切好深切地注视她，他的眼神怪异而脸色阴沉，半晌，他叹了口气，低沉而沙哑地说：

“他却知道你在什么地方。”他说。

“你对《警网双雄》、《檀岛警骑》……这类影集一定很迷吧？”他说，“事实上，这不是个好故事，没有圈套，没有坏人，万皓然的父亲爱上了一个酒女，在争风吃醋中，他杀掉了他的情敌和那个酒女，警方判决是蓄意杀人。最不可原谅的，他家里有个很漂亮的太太，有个六岁的儿子，和才满一岁的女儿。”

“他能让桑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，他也能让别的女人爱他爱得死去活来……”

他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。

“难道还有别的女人为他自杀过？”

“那案子一定是件……不得已的案子吧！例如，他被坏人迫害，被敲诈，他一时无法控制，就失手杀了人。或者，他陷入了圈套……”

“我不相信！”雅晴打断了他。“你把他说成了一个地痞流氓！但是，他不是的，他有感情有思想有深度，你们没有一个人尝试过去了解他！”

“他不会要见我的。”

“不要说‘你们’，我和万皓然一直很陌生，我们不同班，从来没有机会成为朋友或是敌人。但是，万皓然确实在歧视和屈辱下长大，他没有朋友，他受尽嘲笑……这养成了他愤世嫉俗、仇恨一切的个性，不到十二岁，他已经被送进少年组管训了好几次，十五岁，他长得又高又大又结实，他学会了唱歌，弹一手好吉他。十八岁，他用拳头去闯天下，他被高中开除，闯了一大堆祸，包括——使一个十六岁的小女生怀了孕……”

“不一定。”

“你们都看不起他，因为他是杀人犯的儿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