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（第2 / 12页）

晚上，萧家五姐弟挤在杜爷爷家的一间小房间里，一筹莫展。桌上，桐油灯忽明忽暗的光线，照射着躺在床上的小五。小五额上，烧伤的地方又红又肿，起了一溜水泡，手上，脚上，全是烫伤。雨凤和小三，拿着杜奶奶给的药膏，不停地给她擦。但是，小五一直昏昏沉沉，嘴里喃喃呓语。

“拿去吧！救小五要紧，城里有中医又有西医，还有外国人开的医院，外国医生好像对烧伤很有办法，上次张家的阿牛在工厂里被烫伤，就是去那儿治好的！连疤都没有留！”

“小兔儿，小兔儿……”

这时，一声门响，杜爷爷和杜奶奶走了进来。杜奶奶走到雨凤身边，手里紧握着两块大洋，塞进她手里，慈祥地说：

雨鹃低着头，只是一个劲儿地走来走去，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雨凤的话。小五低喃地喊着：

“雨凤雨鹃，你们姐妹两个不要再吵了，我知道你们心里有多急，这儿是两块大洋……是我们家里所有的钱了，本来，是留着做棺材本的……可是，活着才是最重要……快拿去给小五治病吧！明天一早，用我们那个板车，推她去城里吧！”

“雨鹃，你看小五这个伤……我已经给她上了药，怎么还是起水泡了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？小五最爱漂亮，如果留了疤，怎么办？”

“大姐，小五会不会……会不会……”

“总之，坐在这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，我去城里再说！”

小三看着小五，恐惧地问雨凤：

雨凤的声音也大了。

“爹，爹！小兔儿……救救小兔儿……”

雨凤一愣。

雨凤好担心，目不转睛地看着小五，着急地说：

“杜奶奶……我……我怎么能拿你们这个钱？”

雨鹃在室内像困兽般地走来走去。

杜爷爷诚挚地接了口：

“你现在毫无头绪，一个人摸黑进城去乱闯，如果再出事，我不如一头撞死算了！”

小五转动着头，痛苦地呻吟着：

雨鹃脚一踩，眼眶红了。

“可怜的小五，为了那个小兔儿，一次掉到水里，一次冲进火里，最后，还是失去了那个小兔子！”雨凤难过极了，她弯下腰去，摸着小五的头，发现额头烧得滚烫，害怕起来，哀声地喊：“小五，睁开眼睛看看大姐，跟大姐说说话，好不好？”

“你到底要我怎么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