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（第1 / 3页）

“你不懂，蓝采，长期去和一个看不见的第三者竞争是太苦了，而且，同床异梦的生活比离婚更悲哀。婚姻是不能错的，一开始错了，就再也不能挽回了。”

“那么，或者也有了？”妈问，凝视着我的脸。

“可是——妈妈！……”

“没有——”我忽然顿了一下，真的没有吗？我有点困惑，有点迷茫。“我是说——多半没有。”

我从床上站了起来，顺从地走向门口，到了房门口，我又站住了，回过头来，我问：

“你爸爸心里始终有另外一个女人。”

“还有一句话，妈妈，你爱不爱爸爸？”

妈妈站起身来，走到桌边去翻弄着未改的练习本，没有看我，她轻轻地说：

妈妈望着我，眼光里有着深刻的悲哀。

“是你的阿姨，我的亲姐姐。”

妈妈望了望我，欲言又止，我静静地看着她，终于，她说了出来：

“那他为什么当初不娶她呢？”

“但是，告诉我，妈妈，那个女人是谁？”

“因为她死了，”妈妈注视着台灯，“得不到的往往是最好的。”

“不太懂，妈。”

“我如果不爱他，怎会嫁给他呢？”

“哦，”妈有些意外，仿佛遭遇到一下突然的攻击。“因为我和他在一起不快乐。”她停了停，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，她的眼睛里突然飞来两片阴影。好半天，她才文不对题地说了一句：“蓝采，什么都是不重要的，只要你跟他在一起快乐，只要他是真心爱你，你也真心爱他，这就是一个最好的婚姻对象了。记住我一句话，蓝采，婚姻中最忌讳的，是第三者的影子。你的爱人必须整个是你的，你们才可能有幸福，懂吗？”

“可是——”我愣愣地说，“那你为什么要离婚？”

“我不知道，妈。”我忽然有些心烦意乱起来，为什么？我似乎失去了一向的平静和安详。“妈，你为什么和爸爸离婚？”

“你该去睡了。”妈抬起头来，匆匆地说，“你明天早上不是还有课吗？”

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，很简单的婚姻悲剧。我呆呆地坐在那儿，妈妈的影子被灯光射在墙上，瘦长而孤独，我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，酸酸的，涩涩的。好一会儿，妈妈忽然回过头来望着我：

“告诉我，妈妈。”

“你怎么还不去睡觉？蓝采？快去吧！”

我怔住，妈很少和我谈爸爸的事，这是一个我所不知道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