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铃（第3 / 17页）

“你太强了，盈盈。”他发出一声低低的、微喟似的叹息。“你的世界太大，你浑身充满了野性和热力，你太美，你有太多的崇拜者’你有野心，你有壮志，我怕我的怀抱太小，会抱不住你。到了那时候，将是我的悲剧的开始。所以，我怕你，我真的怕你，盈盈！”

“告诉他我生病了！不见客！”

哦！“她喊着，眼睛里冒着火。”你以为我是怎样的人？你以为我是虚荣的，世俗的吗？你看轻了我！“她挺直了背脊，用力地说，”我告诉你吧！德凯，我这辈子会跟定了你！不管你做什么，我跟你上刀山，跟你下地狱，跟你上天堂！

“你要当一辈子的大学教授吗？”她仍然注视着潭水，一面无意识地用手指在潭水里搅动着。

多少凝盼，多少期望，

“是的，我喜欢年轻人，我也喜欢书本。如果你和我结了婚，你的同学们将喊你一声师母了。”他笑着，沉湎在一份喜悦的浪潮里。“告诉我，盈盈，你可愿意嫁给我？我们将有个小小的小天地，有个小小的家。我不富有，盈盈，但我们的小天地里会充满了温暖和甜蜜，我保证。怎样？盈盈？”

它低诉着我的衷肠，

红晕染上了她的面颊，羞摇飞上了她的眉梢，她默默地微笑，不发一语。

“你在求婚吗？”她含糊地问。

“走了！”

“是的。怎样？你愿意做我的未婚妻吗？”

“人呢？”

她很快地抬起睫毛来瞬了他一眼。

叮当！叮当！叮当！

“或者，你嫌弃我？”他刺探地，深思地。“我的世界对你会太小吗？这就是我一直担心着的问题，也是我逃避你的最主要的原因，我怕你。”

听那风铃的低响，

“哦，”她抬起头来了，询问而不解地望着他。“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
母亲出去了。片刻之后，她又回到屋里来，递给她一张折叠着的短笺。她打开来，上面是龙飞凤舞的笔迹，胡乱地涂着几句话：

她从床上直跳起来，喘着气问：

“谈这问题是不是太早了？”她支吾地说，“我还没有大学毕业呢！”

叮当！叮当！叮当！

“只有一年半了，我等你。”他说，望着那颗低俯着的、黑发的头颇，和那微微向上翅的小鼻梁。“我们可以先订婚，等你大学毕业之后再结婚。我要向学校当局要求，延长客座教授的时间。好吗？盈盈？”

多少说不出的相思与痴狂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