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（第3 / 5页）

高皓天不说话，半晌，他才叹了一声。

“你别胡闹，”高太太说，“关你什么事？你起来！”

“姐夫，你不觉得家里有点问题吗？是不是干妈和姐姐之间有了误会？她们好像不像以前那样亲热了。”

“不行不行！”碧菡继续说，“姐夫，你可不行也传染上这种流行病的！”

高太太听丈夫这么一说，就哭得更凶了，碧菡急得不住跑来跑去，帮她绞毛巾，擦眼泪，好言好语地安慰她，又一再忙着帮依云解释：

“什么事不行不行？”高皓天不解地问。

“干妈，姐姐是急了，才会那样说话的，你可别怪她啊，你知道姐姐是多么好心的人，你知道的，是不是？你别生姐姐的气呵！干妈，我代姐姐跟你赔不是吧！”说着，她就跪了下来。

“啊啊，不行不行！”

碧菡怔了怔。

“哎呀！”张小琪又急又气又窘，“你这个不懂事的浑球！你跟我回家去吧！”不由分说地，她拉着萧振风就往屋外跑。萧振风一面跟着太太走出去，一面还在那儿叽哩咕噜地说：

“唉！”他再叹了口气，“碧菡，你不懂，如果我也不快乐，我如何去制造笑声呢？”

“我管他是天好高还是天好低，他敢欺侮我妹妹，我就不饶他……”

高皓天转头望望碧菡那发亮的眼睛。

高太太抹干了眼泪，慌忙拉着碧菡，又怜惜、又无奈、又心痛地说：

哦！碧菡张大眼睛，什么时候高皓天也这样牢骚满腹起来？这样一想，她才注意到，高皓天已经很久没有说笑话或者开玩笑了。她瞪大眼，注视着高皓天，不住地摇着头，低低地说：

“又不是你的错，你干吗下跪呀？赶快起来！”

“谁知道女人之间的事！”他闷闷地说，“她们是世界上最纤细的动物，碰不碰就会受伤，然后，为难的都是男人！”

“姐姐惹你生气，就和我惹你生气一样！”碧菡楚楚动人地说，“你答应不生姐姐的气，我才起来！”

“走吧！走吧！走吧！”张小琪连推带拉的，把萧振风弄出门去了。

“高家的忧郁症！”碧菡说，“我不知道这病的学名叫什么，我就称它为高家的忧郁症！家里已经病倒了两个，如果你再传染，那就连一点笑声都没有了！姐夫！”她热心地俯向他，“你是最会制造笑声的人，你多制造一点好吗？别让家里这样死气沉沉的！”

这儿，客厅里剩下高继善夫妇和碧菡，高继善又长叹了一声，说：

“什么流行病？”

“碧菡，劝你干妈别哭了，反正，哭也哭不出孙子来的！”说完，他也气冲冲地回房间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