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（第3 / 6页）

那父亲长叹了一声。

“我是说，为碧菡想，她最好不要再回我家了！”那父亲终于坦率地说了出来。

碧菡点点头。

依云张大眼睛，心里在迅速地转着念头，终于，她毅然地一甩头，下决心地说：

“是吗？”依云惊奇地说，“那么，那反面的字也是你写的了？”

“好！俞先生，你的意思是，以后你们俞家和碧菡算是断绝了关系！”

“怎么说？”依云蹙起了眉头。

“现在你有了！”依云说。

“是这样……是这样……”他更加困难了，“碧菡慢慢大了，我老婆是不大懂事的，我护着碧菡，她就说闲话，我不护着她，她总有一天，会……会被折磨死的！”

“为什么不能？”依云扬起了眉，“你本来就是个妹妹，不是吗？”“我……从没有过姐姐。”

“哦！”依云惊愕地张大眼睛，天下还有这种事？看样子，碧菡所受的苦，比她所了解的一定还要多。

“是我设计的。”她轻声说。

“并不是断绝关系，”那父亲为难地说，“是……是请你帮忙，救她救到底！”

碧菡勉强地微笑起来。

“我可以救她救到底，”依云坚决地说，“但是，你既然把她交给我，以后你们俞家就不许过问她的事！你必须写个字据给我，说明你们俞家和碧菡没有关联，否则，你老婆说不定会告我一状，说我诱拐了你家的女儿呢！怎样？”她挑起眉毛，“你要不要我救她？你写不写字据？”

“记不记得你们全班送我的那朵勿忘我？”

“我能……叫你姐姐吗？”她怯怯地说。

“这些年来，”那父亲又说，“我老婆一直想把碧菡送到……送到……”他拼命在裤子上擦手，不知该如何措辞，“送到……你知道，就是那种不好的地方去。我想，我虽然没念过什么书，还不至于要女儿去卖笑，碧菡，她也算念了点书，认了点字，不是无知无识的女孩子。你，萧老师，你不如带她走吧！”

碧菡泪眼模糊。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依云愣在那儿。

“瞧！”依云说，“我既然是个大姐姐，怎能不管小妹妹的事呢？”她拍抚着她放在被外的手，“假若你真觉得不安心，你就认我做姐姐吧！”